况曼一言挑破了孟寻的身份,星眸如渊,紧紧凝视在孟寻身上。
一个回纥人,潜伏入中原,一旦消息传出去,他插翅难逃。
盯着孟寻同时,况曼眼角余光飞快观察眼前形势,试图找出孟寻的破绽。
但这家伙是个老江湖,极为狡猾。
一捉住县太爷,就将整个身子都缩到了县太爷的身后,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不管她想从哪个角度出鞭偷袭,都会第一时间,伤到县太爷。
“小娘子,知道太多,会掉脑袋的。”
一听“中原腹地”四个字,孟寻便知道自己猜测成真,他隐藏的身份暴露了。
他瞳孔骤缩,面上却没有任何显露。
自己入中原后,一直是用孟泽之子的身份在外行走,这女人,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他身份的
“败家之犬,只会叫。”况曼冷哼一声“我脑袋在我脖子上,有本事,你来端。”
想搬她脑袋都被他们围困住了,还敢大言不惭。
孟寻不语,收拢心思,飞快分析眼前处境。
眼前敌方三个人,已成三个不同的方向将他包围。他现在受伤颇重,就算逃跑,拖着断腿,也不一定能跑多远。
唯令之计
孟寻看着手里的人质县太爷
“我手上这个人,是东义县的县太爷,你们若不想他死,就给我准备一匹马,然后送我去城外,若是不然”
现在一切希望,都只寄托在这个县太爷身上了。
一方县官,希望能够换得逃出生天的机会。
“不行,回纥人狼子野心,不能放他出城。”被掐得已经头晕眼花的县太爷,一听这孟寻要拿他换生机,强忍着窒息感觉,艰难地道。
孟寻哼笑一声“县太爷可真够大义凛然的,可惜,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
说罢,他手指飞快一点,点了县太爷的哑穴。
“一方父母官出事,在场几位也休想置身事外,我刚才提的条件,考虑的如何。”封了县太爷的哑穴,孟寻抬头,一副胸心成竹的模样。
中原武林人忌惮官府,这县太爷要是死了,他们绝对会麻烦缠身,所以
况曼观察了一会儿四周,始终找不到孟寻的破绽。
片刻后,她眼珠子轻轻一转,脸上瞬间带起气馁,道“你都把县太父拿来挡我们的刀了,有给我们考虑的机会吗”
“想要走,可以,先把县太爷放了。”
久找不到破绽,况曼懒得再找了,将手里的鞭子悬到腰上,装作妥协的样子,和孟寻谈起了条件。
孟寻摇头“不可能。”
这女人当他是傻子还是怎么着,县太爷是他手上唯一的筹码,他怎么可能将他放掉。
况曼闻言,装做为难的样子埋下了头。
埋头的同时,她的手,轻轻扫了扫衣服,仿佛是在扫衣服上沾的灰尘般。
顺着她扫动的手,胸襟内躺着的小瓷瓶,悄无声息地滚进了她手心。
出门前炼制的鬼缨毒,这会儿终于派上了用场。
“不可能”况曼抬头,诡异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别走了。”
“了”字落下,况曼骤然抬手,将瓷瓶往县太爷脚下猛地一投。
“啪”瓶子落地,顿时四分五裂。
同时,瓶子里的东西,也随着炸开的陶瓷碎片,飘散进了空中。
孟九重早在况曼收鞭的时候,就已察觉到了况曼的小动作,当看见她摸出怀中的小瓶子,当下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在况曼将鬼缨毒投出刹那,他已闪身拉上郁战,飞纵到了屋顶上。
二人退得极快,况曼的声音还在县衙内回荡,孟九重和郁战就已经退到了安全距离外。
与此同时,县衙里的孟寻与县太爷还有张勇等捕快,突感一阵异香扑鼻,紧接着头重脚轻,瞳孔涣散,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浓郁馥香在鼻端蔓延,孟寻察觉不对,急欲闭息,但是晚了。
脑袋陷入迟钝,眼前所见已不再是衙门,而是回到了大漠汗庭,熟悉的场景让他放下了警惕,帐篷里的美酒佳人,让他彻底沦陷下去。
铃兰的芬香弥漫空气,衙门内除了况曼,所有人全部中毒。
孟寻已经松开了扣在县太爷脖子上的手,和张勇等捕快一样,也已经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