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堂眼睛一鼓,喊了一声隔壁房间的属下,果断从窗户跳到街道,拔腿就追。
周政明是他的兄弟,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这无疑是打金虎帮的脸,所以,今晚不管来的是谁,都必是他刀下亡魂。
要不是杀只鸡给猴子看,还当他金虎帮好欺负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踩上一脚。
“宵小之徒,哪里跑。”金天堂大喝一声,誓要将今晚挑衅金虎帮的人留下,追赶度极快。
扛着周志明跑的况曼,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般,头都没回一下,脚下度,愈迅。
奔跑间,甚至都掳起了层层残影。
昏暗街道上,追逐正式拉开。
况曼目标很明确,笔直往城楼方向跑。她在决定动手时,就已想清楚退路,只要跑出城,她就万事无忧。
兴远府城外是无尽的大山,一入大山,她便如鱼得水,金天堂休想再追上她。
皓月当空。
宽阔街道上,人影掠飞直奔城楼。与此同时,距离城楼不远处的一座阁楼屋顶上。
四条人影,正在楼顶飞快闪烁,你来我往,不分敌我缠斗在一起。
这四人身手都极为了得,打斗许久,都不曾分出高下。
而在他们战斗前方的一棵树端上,一蒙面少年手抱长剑,肃然而立,如一头蓄势待的猎豹,紧紧凝视着屋顶上交战的四人。
他,似乎在为其中一个人压阵。
如果况曼此时在这里,便会现,房顶上对战的四人,除去其中蒙着脸的那人之外,另外三个,她都认识。
这四人中,一人是黎初霁,一人沈闻秋,而另外一个,则是冒牌的孟家假货。
至于蒙面客况曼来了,也会认出来。
四人中武力较弱的,便只有穿得花里胡哨,头束玉冠的沈闻秋了。
沈闻秋武力虽稍弱,但轻功却是四人中最好的,连蒙面客在轻功这方面,都要稍逊色他一筹。
“孟公子武术群,今晚之战,着实爽块。”黎初霁大刀横扫,一刀确向沈闻秋,然后兴致盎然地朝“孟公子”大笑一声,道“孟公子何必如此紧张,说起来,我与孟泽先生也颇有渊源,今有幸遇上孟公子,还不知孟公子之名谓,孟公子可否不吝告知。”
“黎少主,你确定这个孟公子,不是别人假冒的。”沈闻秋脚下度如风,飞快避开黎初霁的刀锋。转手,趁隙给了那个“孟公子”一掌。
“孟公子”见状,神情微冷,脚在琉璃瓦轻轻一旋,错开沈闻秋的偷袭“堂堂赤阳堡的少堡主,竟偷袭人,虎父无犬子,看来这话也不全对,沈公子可是坠了沈大侠的威名。”
“咦,话可不能这么说。”沈闻秋折扇一挡脸,似羞愧地道“我父一般人可比不上,我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
这三人,你偷袭我,我偷袭你,嘴上还交起了锋。唯有将脸蒙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在外的蒙面侠,一声不吭,目标明确的,指着“孟公子”攻击。
“这位公子,在下是否与你有仇。”
“孟公子”刚躲开沈闻秋的偷袭,蒙面客的利剑,趁势已直指他面门。
他身子一错,角度刁钻地退到黎初霁身后,然后伸出脑袋,看着不依不饶,完全把另两个人当空气的蒙面客。
黎初霁被“孟公子”拿来挡刀,黑眸讥笑一片,他身形飞旋,闪身错开。
闪开的时候,还狡猾地推了一把“孟公子”。
将“孟公子”推向了蒙面人的剑尖。
蒙面客不语,点墨般的眼睛,紧紧锁住“孟公子”的喉咙,剑尖破风,精准刺出。
杀机封喉,“孟公子”长剑一横,挡在喉咙处。
蒙面人的剑尖,叮的一声,刺在他的剑上。
“黎少侠,你既于我父渊源颇深,不如与我联手如何。”
挡住了杀机,被逼杀得已有些吃力的“孟公子”,看了一眼蒙面人,抬头,望向不厚道躲开的黎初霁,欲与其结盟。
黎初霁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道“这位蒙面大侠一看就和孟公子你有过节。我魔教,虽叫魔教,却极少和中原武林人结仇,所以孟公子,抱歉。”
黎初霁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落在蒙面侠的身上,见他剑尖直逼“孟公子”,完全不管他与沈闻秋,当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明白过来之后,黎初霁在乱战中时,便会时不时配合着蒙面客,砍上这“孟公子”一刀。
而蒙面侠则在这位孟公子喊出“父亲”二字后,出剑愈凌厉,长啸不绝,招式已从试探,慢慢转变成了杀招。
本来是四人乱战的一场缠斗,随着时间过去,竟不知不觉,变成了三打一。
追着沈闻秋出现在屋顶上的黎初霁,也不再揪着沈闻秋不放了,在和沈闻秋对招时,总是很巧合地往“孟公子”背后捅一刀。
而沈闻秋
他的目标一直就是这个“孟公子”。
他放出凝血剑的消息,是想以凝血剑为引,慢慢将当年孟泽先生之死的事,牵到赤阳堡身上,揭穿他父亲恶行,顺便引出舅舅,将舅舅根本就不是走火入魔,而被他爹谋害中毒的事告诉舅舅,让舅舅为惨死的娘亲主持公道。
但是,他消息才放出去没多久,江湖上就突然多了一个孟泽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