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over
其他人都望着大屏幕上1-1同样的数字。
洁世一却低下头,忍不住看向刚刚突如其来一脚拦下他一球的球员。
土屋理查德是场上一众人中表情最轻松的一个。
或者说,其实不需要他主动低头,仰头,四面八方的大屏幕上,无数视角的摄像头同时对准了土屋理查德。
在对方经过自己时,洁世一忍不住抬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一番小小的波折,叫周围的球员都注意了过来。
因为镜头的跟随,洁世一和土屋理查德同时出现在观众席上空的大屏幕中。
“刚刚、”洁世一忍不住滑了滑喉咙,“那一球你是怎么察觉的?”
他有自信,哪怕是凪本人站在对面,想在那一秒精准变向拦下概率多变的一球也相当困难:四种站位,十六种跑法,二过一三过一直接射门,由此延伸出的可能更是数不胜数。
巨大的计算量和不确定的可能性杂糅在一起。
他甚至不想问自己和凪的传球前动作,只想问:怎么做到的?
真的能有人的大脑不仅构建球场,甚至是容纳百川,由此瞬间计算出种种可能性和应变行动吗?
对面只是朝他一笑:“你猜?”
土屋绕过因为他这一句狠狠咬住下唇的十一号,向白球服的国家队走过去。
即将中场休息,列队的球员已经等在那了。
打头的是爱空,看见他来,目视前方地对他笑道:“蓝色监狱的十一号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土屋经过他,“打了句谜语。”
中场休息,比分暂停在1-1,哪怕进了运动员隧道,隧道外的观众席轰鸣还是隐隐不休。
国家队休息室的氛围很沉闷。
蓝色监狱乎国家队全员的预料,没能如他们所愿的踢出压倒性的比分,甚至要不是土屋理查德最后的临门一脚,或许还要被2-1反分数。
沉默的空气一路蔓延。
门开了,国家队总教练擦着汗进来。
土屋正捣鼓自己撬不开瓶嘴的运动饮料瓶,身前突然被投下了一串影子。
他抬头。
“这个,土屋君,”对方擦着汗说。
土屋:“你怎么比我这个上场的擦的汗还多。”
“表、表现非常好,我们想要稍微换个位置,把你安在后腰的位置上未免太屈才了。”
“不屈才啊,我在这个位置上呆的很好。”
爱空上身仰在椅背上舒展脊椎,闻言忍不住笑:“教练的意思是把你的位置前压。”
土屋有自己的看法:“前锋受到的压力更大,为什么非得去锋线?”
爱空进入国家队这么久以来,带过无数青年队后辈,保护过无数前锋苗子和花朵,还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问题,一时沉默住了。
“话不能这么说,”爱空挺直肩背,两手搭好了看土屋说:“你现在还小,还没到选择职业生涯的十字路口,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了,联盟选择、国家队踢位、俱乐部开价,全部依仗于你的知名度。”
“就像那边的那位,”爱空一只拇指指一边自顾自拍保湿水的纟师冴,“他是当今国际青年段最出色的十一位之一,也就是十一杰,所以哪怕日本国家队递出橄榄枝,他也能弃若敝履地丢到一边,我们的总教练还要像哈巴狗一样凑上去再三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