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抛球和地板相撞声响起了两秒,赤苇佑还在接着朝后跑。
然后,接着因为周围人都停在原地喘息,他才慢慢放松酸痛紧绷地叫嚣的小腿肌肉,而缓缓地停剎下来,停在球场靠近后排的位置,胸膛起伏,而剧烈喘息。
耳后突然响起了哨音的尖锐长响。
回头,被汗水刺痛的眼睛模糊里看见球场边的裁判高高竖起一只手臂,上面是红色的旗子,招展在他们宫泽工的半场。
裁判嘴里的哨子还没落下,记分员尽职尽责地翻过了一页。
o:2
“……”
“…………!”
“………………!!”
“!!!!!”
慢慢的,因为刚刚那高的激烈交锋而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的观众席才找回自己的身体。
先是率先回神的观众从捂住嘴的手掌边泄出的一声半声,逐渐开始传递,一个接着一个,犹如火箭冲天时迅蔓延燃料的火星,喝彩声、吸气声,还有要把手掌拍掉一样的鼓掌声越燃越高。
直到最后变成统一要把体育馆房顶掀翻的尖叫。
和这场比赛前响起在体育馆内的所有尖叫都简直不可同相模拟。
这次的尖叫声是哪怕在场下的赛场中也忍不住用手指按住耳朵的伤耳。
不过,场上其实也没有几个人真这么干。
场边的观众尖叫沸腾,场上的某几个少年们却几乎于冷静的沉默。
他们粗粗喘着气,用运动服下摆充当毛巾擦拭额角浮出的一层汗水。
良久,是宫泽工的主将率先移开的视线,而回身去球区。
在他身后,及川彻按了按高频率运动后不受机体控制抖动的指尖。
热的烫。
两人的心脏都扑通扑通地鼓动简直如工业革命中嗡嗡隆隆的蒸汽机。
那是从心底开始燃烧的热量,从血管和神经开始一路沿着蔓延,最后随毛孔和呼吸一起蒸到体外。
[按这个频率打下去不会要缺氧晕倒了吧。]虽然说话还喘息,但是在心里和苹果说的话,就不会有较大反应。
土屋用小指头触及耳内的温度,一种滚烫沿着小指向上飙。
[不知道啊不知道啊。]苹果激情地在土屋上空做龙卷风运动,[那个时候组委会会开空调的,说不定在你们头上浇水,然后冒水蒸汽,嘭嘭嘭!]
。
虽然只过了两球,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宫泽工业土屋理查德的球权。
没有机会和赛场上拼命的球员们交谈两句,也没时间嘱咐大家不要被对手带跑节奏,而专注自我。
沟口教练坐在赛场的一端,双手抱臂,面色沉凝地凝视场上局面。
太快了,刚刚的比赛,不清楚是谁在用力,将比赛节奏硬生生拔高到了职业赛场的白热化。
少年们尚显青葱的身体素质和成人世界完善健全的体魄比起来,简直是在消耗动机强行跟上方程式赛车的度。
这种比赛,不知道双方还能坚持多久。
……要不要就这样先使用赛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