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君看着杨莹的手指了指那铁桶又指了指那恶心的蛆缸,示意她选择一个受罚。
章子君是真的楞住了,她仰起头来,看着天窗上的席慕寒和席慕冰,他们都站在哪里冷漠的看着她,席慕寒那冰冷的脸色看不出一点一滴希望。
章子君终于明白,这席慕寒哪里是克妻,分明是杀妻啊?试问,哪个女人经受得住这样的家规?
今天,她恐怕要死在这里了,不管是选择铁桶里变种了的蛇还是选择那上万的蛆,她都不可能生还着走出这个地下室了。
看来,席家是下定决心要让她刷新席慕寒克妻的记录了,听说以前最短的是三个月,现在轮到她,恐怕就是一个星期了。
席慕寒,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我就是变成鬼都不会饶过你的,不,以及席家全部的人。
杨莹见章子君一直翘起脚的前掌站在那里,她用手狠狠的推了她一下,章子君原本就不习惯后脚跟站着,被这杨莹一推,就推到地上去了。
她的火一下子就呼的窜上来了,她用手肘处撑着身体用力的坐起来,张开嘴对着杨莹就吼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推我?
我就算再不济也是席家的少奶奶,你呢?你不过是席家的一条狗。
哦,你说不算就不算啊?我跑之前你也没有说脚心一定要落地啊?现在跑完了你说脚心没有落地不算了。
就是国际上的跑步比赛,也没有说脚心和脚跟一定要落地的,只要人家跑完了,你管人家怎么跑的,那些残疾人用一只脚跑,人家跑赢那也的给人家发奖牌啊!
正文我不是沉默的羔羊1
而被章子君这一吼楞住的人当然还有楼上的席老太太和席慕寒两兄弟,席慕冰看着自己的哥哥,他希望他能说一句话。
席慕寒快步的走向柳月凤:“奶奶,章子君既然说了这是家规里没有说清楚,那也不能怪她,的确是我们的家规里写得不够详细。”
“寒儿?”柳月凤眉心皱紧,席慕寒还是第一次因为他的女人向她求情,她看了他一眼,有些责怪他有妇人之仁的了。
不过,在席慕寒坚持的目光下,她还是立即吩咐杨莹不要再执行家规了,今晚到此为止,明天再说。
席慕冰在席老太太话刚落时就朝地下室跑去了,他完全可以想到,章子君的手掌和脚掌里有多少的碎玻璃,让她走上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章子君坐在地上,杨莹咬牙切齿的递过来一张纸板,上面写着:你可以g滚了,快点滚。
可以走了,她这算过关了吧?
这该死的席家人,就是欺软怕硬,如果她不这样吼出心里的不满,肯定会让她继续第二个家规,然后第三个家规的。
不知道以前的那些姐姐们是不是就是太过软弱,然后就被这样活活的折磨死了的。
她用手肘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只用脚后跟还是站不起来,而脚掌的前部分已经红肿的老高了。
“子君,别动,”席慕冰刚好赶到,看着挣扎着要站起来的她,即刻用手压着她的肩膀,“我来抱你。”
话落,席慕冰就要蹲下身子伸出手臂去抱章子君的身体,而章子君也主动的朝席慕冰的怀里靠,只是,她一抬头的瞬间,眼神就和一双冰冷如霜的眸光相碰。
“慕冰,你回去。”席慕寒冷冷的开口,对于席慕冰这过分的行为十分的恼火。
“哥,她的脚不能走路了,”席慕冰低喊了一声,对于席慕寒十分的不满。
“回去,”席慕寒低吼起来,“她的脚不能走路了,她不是还有手吗?她既然敢说脚心不落地是可以的,那她也就该知道其实用手也是可以走路的。”
“哥,她的手心里全是玻璃渣子,你没有看到她的手心已经血肉模糊了吗?”席慕冰低吼了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席慕寒。
“她的手背不是没事吗?既然她说残疾人一只脚都能跑路,那,就算她没有手掌也能前行不是吗?”席慕寒的声音如雪上吹过的寒风,冷的刺骨。
章子君沉默的看了这两兄弟一样,她的身体朝前倾,一双手背撑着地面,膝盖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朝前爬去,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背后那双更深沉的眼睛。
“哥,你好狠。”席慕冰转身朝楼上走去,看见正一步一步爬楼梯的章子君,他多么想帮帮她,可是,席慕寒就在后面跟着呢。
章子君的手背撑着楼梯,一步一步的朝上爬着,就像是刚学会爬的婴儿,从地下室到地面虽然只是一层楼,她的膝盖却磨破了一点皮。
刚到地面,席慕寒已经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她在他的怀里拼命的挣扎着,同时对席慕寒低吼:“放我下来,我可以爬回去,我要爬出这个席家的院子,我要爬得远远的……”
正文18岁的季节
只是,无论她怎么挣扎,无论她怎么怒吼,席慕寒的两条手臂就像是两根铁索把她绑得紧紧的,她根本就无法挣脱他的怀抱。
终于,她不再挣扎,她的力气已经用完,脚上的痛,手上的痛,身上的痛,心上的痛,膝盖的痛,所以的痛都向她袭击,她晕倒在席慕寒的怀抱里。
席慕寒抱着她走向自己的御园,席老太太看见了皱下眉头,脸上明显的不悦:“慕寒,你忘记席家的规矩了吗?”
“我明天会送她到雅园去住的,今天先帮她把这一身上下的玻璃渣清理掉。”席慕寒没有回头,而是有些生硬的对柳月凤说。
章子君被席慕寒抱到了一间像是医疗室的地方,她躺在一张简单的床上,席慕寒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坚持了身上有没有玻璃渣扎进肉里。
还好,没有,身上因为隔着衣服,最后一下的扑到玻璃渣上只是被一些尖利的玻璃渣刺了点血印。
她最大的伤在脚上和手上,席慕寒用酒精帮她把手和脚清洗了一遍,然后用放大镜仔细的检查着她脚上的伤口。
半个小时后,终于清理完毕,她的脚因他用白纱布包裹起来,却更加不能走路了,他皱紧眉头,又把她抱到了他的房间里去。
“大少爷,老太太吩咐,让您把太太身上的伤口清理了就送太太去思过楼住,”席慕寒刚把章子君放到床上,朱嫂就来敲门了。
“告诉奶奶,今晚她住这里,明天我让她去思过楼住。”席慕寒有些生硬的说。
“可是,”朱嫂面上露出难色,显然觉得这样很难交差。
“好,我知道了,”席慕寒即刻抱起章子君,然后冷冷的扫了眼朱嫂,“回去告诉奶奶,我现在就送她去思过楼。”
“谢谢大少爷的体谅。”朱嫂连忙道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