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晅阳公主?”鄯律可汗上下打量着温沅。
同样,温沅也不甘示弱地紧盯着他。
男人生得极优秀,轮廓分明的面庞,身姿高大臂膀看上去也孔武有力,黑亮的长编成一股股麻花辫整齐地垂在后背上。
“正是本公主,鄯律可汗来得好些快啊。”她眼神不明地瞟了一眼马厩里的岢契使者。
鄯律可汗冷哼一声,独自走在前头,半天不见人跟上觉得奇怪,一转头现温沅还在原地杵着。
春花走到鄯律可汗身边做了个请的姿势,“可汗,应当是我们公主走在前面。”
“放肆!本汗一国之主还比不上她一个小小公主?”男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脸都涨红了。
“你的确是岢契之主没错……”春花刻意停顿,“皇上才是天下之主,而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晚辈。”
“你……”简直欺人太甚了,鄯律可汗指着春花的手指不停颤抖,但还是乖乖让出了一条道。
温沅路过他身边时,他分明在温沅脸上看到了得意讽刺的笑容。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啊!
鄯律可汗带来的那些岢契使者脸拉得老长,但他们也知道现在的龙国不能轻易招惹。
一个个说服自己温沅只是蛮横无理了些,并不能造成什么大影响。
鄯律可汗和温沅一同坐下后,那个鞭打春花的使者被带上来跪在温沅面前。
这期间温沅不仅没折磨他,反而好吃好喝地待他,最严重的惩罚也只不过是让他连天连夜清马粪而已,以至于他身上现在都是一股臭味。
“我的人到底怎么你了?还要本汗亲自来不可。”鄯律可汗瞪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自然是大事了。”温沅轻声叫来一旁的春花,“信里也说了,他打了我的一个侍女,就是她了。”
鄯律可汗左看右看,看不出这侍女有什么独特之处,还打不得骂不得,心下肯定温沅是在没事找事,“区区一个小侍女,打了就打了,打不了本汗赔你一些银钱。”
“呵呵~”温沅捂着嘴笑声清脆如银铃,“我这侍女可与寻常侍女不一样,皇后娘娘都曾夸她忠实勤勉。何况她与本宫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宫里上到皇上太后,下到宫女太监,谁不认识她。”
这又是皇上,又是太后皇后的搬出来一大堆,鄯律可汗头都听大了,连忙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行了行了,你就说你想怎么样吧。”
“不想怎么样,只是心疼我这侍女,所以替她来向可汗讨些赔偿罢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好处嘛?鄯律可汗心道还以为多厉害一公主,没想到也是个庸脂俗粉,只在乎身外之物。
不等他开口答应,只听春花在旁边谢恩,“公主,春花不缺金银财帛,只是听说岢契风情斐然有许多龙国没有的瓜果吃食,春花很想去看一看。”
“哦?想来这么简单的请求,鄯律可汗不会不答应吧?”温沅一脸纯良无害地歪着头看向男人。
这主仆二人拙劣的演技看得鄯律可汗心里笑,合着在这一唱一和的都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去岢契。
但他没办法拒绝,而且就算拒绝了,温沅也会找到其他合适的途径前往岢契。
“自然答应……只是这岢契位处大漠正中心,比纳纳塔可炎热不少,不知道晅阳公主受不受得了?”早就听闻温沅怕热,他才有此一问,是想让温沅知难而退。
温沅娇笑着让他别担心,“本宫随行的有能人,炼制出一种能够使气温降低的石头,鄯律可汗就放心吧。”
还有这种好东西?
纳纳塔和岢契人同时竖起了耳朵,期待温沅再继续说下去,可温沅也只是点到为止,不曾再透露什么了。
鄯律可汗也好奇,但又不好意思追问,只得闭嘴。
“那就这么说定啦?”谈笑间温沅恍惚看见一个人影从外面窜了过去,以头疼身子不适为由打了卧帐里的人,吩咐鸮前去查验一番。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鄯律可汗气得摔了不少东西,“欺人太甚了简直!”
从岢契跟着他一路过来的宠姬安慰住他,“大汗,她去岢契不正好吗?”
“什么正好,晦气!”
你开始鄯律可汗还想不明白宠姬的话,直到宠姬点破其中关窍,“一个外族人去岢契,随随便便不就能抓住她的错漏之处?大汗何必这么烦心,只需抓住她一点把柄,再以此为借口将她送回龙国不就行了。”
这么说来……
男人思索了一会儿,“倒是可行,果然本汗带你来没错。”
“能为大汗分忧是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