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错话音未落。
东老板冷冰冰的说,“他如果是照你这么想的话,天底下就太平了。你拿去,大大方方给他退了,另外告诉他,我老板给买货的人一盒烟,烟钱都得他给我出。“
林双错拿着烟,低着头,步履缓慢了朝小胡同深处走去,他有些害怕面对这种事情,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是硬拱,东老板说的理直气壮。
这条烟你都拆封了,还抽了一盒,还能退吗,林双错,越走越慢。但终归是路程不远,多慢也走到了。
小屋里的男人,没拿正眼瞅林双错,就把烟扔到了里屋,见林双错还没走,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老板说他给了人家一盒烟“林双错像小媳妇一样怯怯的说。
那个男人直接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盒数字外烟扔给林双错。
“还有事儿吗?“
林双错拿着那盒烟,大气都没敢出,“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档口,原来事情可以这么办,原来事情是可以这么办的,兴奋的脸上浮起来了笑意,老实孩子林双错又一次折叠了自己的认知。
暴风雨就要来了。
当地有一个很有名的酒厂,应该说是全国也有一些知名度吧,上过中央台广告,算是一个中大型的酒厂。
林双错往当地的一个著名的酒店送婚礼酒水。这个酒店有著名的好处,为什么有好处?它有电梯上下。
林双错在上楼的过程中,最爱的就是电梯了,真的省了不少力气,当时电梯很稀奇,林双错很少乘坐。
这次理直气壮的坐电梯上来下去,很有一些微妙的自豪感。以至于旁边有两个人跟着他上来下去好几趟,林双错也没有注意。
当林双错把最后一趟酒水,运到3楼宴会厅的时候。这两个人一左一右,控制住了他。
林双错拼命挣扎,这时候从楼上又冲下来2个人,4个人把林双错控制在电梯里。
摁了向上的钮,带他来到了27层。
林双错都懵了,19岁的人生没经历过这个,而且4个人告诉他别出声。
这是绑架吗?这是传说中的绑架吗?绑我干啥呀?我家也没钱。他几乎都是带着哭音儿的喊着,“我家没钱,你不用绑我。“
中间那两个人遏制住自己脸上的笑意,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不要出声,我们这是执行公务。
林双错听到执行公务,尽管不愿相信,但还是选择了相信。
毕竟这样能化解他心里被绑架的巨大恐惧。
出了27楼,林双错直接被拽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已经有了四五个人,七八条彪形大汉把它围在中间。
中间的头,问他这个酒是哪儿来的,问他的姓名,家住哪儿,身份证号儿。
林双错又见到多了四条彪形大汉的时候,心里是崩溃的,但是当他听到问自己住哪儿,身份证号儿的时候,心里就安定了下来。
这不是,这肯定不是绑匪,绑他的人绝对没有必要问他住哪儿,问他身份证号儿是多少。
终于定了定神,打不过那就问啥说啥。
问了一圈儿以后,出去了2个人。把他送到3楼的白酒全都拿了上来,饮料和啤酒没有管。
林双错被拽到走廊里,就在27楼的走廊里,当着他的面儿,拿着瓶白酒,递到林双错面前,厉声“这酒真的假的?“
林双错“啥真的假的?我一个送酒的。“一瓶酒摔在林床错的脚底下,酒水溅了林双错一脚,又拿起一瓶问林双错“这瓶是真的,是假的。“
林双错有些害怕了,但依旧是回答,“我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我只是一个管送酒,“又一瓶摔在他的脚底下,又拿起第三瓶,第四瓶,第五瓶,第六瓶。
一直在林双错的脚底摔碎了1o瓶白酒,满走廊酒香,满走廊的酒瓶子的玻璃碴子。
林双错木然呆立的当场,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已经意识到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可能就是当地著名那个酒厂的打假队,而他这次往这个宴会厅送的酒,可能是假的。
其实林双错知道,这酒一定是假的,为什么呢?因为当时为了卸这车酒,他等到了半夜。
东老板签完这个单以后,订了酒,这车酒来的时候,本来说上午9点来。
9点左右,他已经准备卸货了,结果那边儿来电话通知东老板,9点有事儿,来不了,11点。结果11点又来不了了,说吃完中午饭来,吃中饭一点,又是有事儿没来了,说3点到。3。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结果就是3点说5点,5点说7点,7点说9点。
最后东老板都急了,你要是不来,我们就不等我们走了,我们现在已经都耗到9点了。
结果9点半,在对面儿停了一天的一辆面包车。动了起来,跟一俩小轿车一起开到了他们的库房里。
原来那个车,真的是9点就停到那里了。车里装的就是酒,但是一直用这种麻麻烦烦的绕来绕去的打法,林双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路数。
结果,这次给人送酒让人抓住了,尽管这8个人在里边翻来覆去的讯问林双错,林双错也一样只是告诉他们,我就是一个送货的,不是造假的。
我已经实话实说,坦白交代。
审来审去确实也跟林双错没什么关系,最后,其中一个像头儿的人,摆了摆手,制止了其他人无休止的纠缠盘问“你瞅他这样儿也不像是老板,他就是个送货的,你问他也没什么用,把它放了吧,现在去封店儿,去找他老板,把他们店儿封了,对了,先别跟派出所打招呼“
后边有个黑黑的壮壮的类似于保安科长的人痛快的答应了,“好吧,我现在去封他们店。“
一屋子人一哄而散,好像吃光了菜的盘子,把林双错留在这屋子里,林双错如同一个啃剩下的骨头,不是菜,让人恶心,又不得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