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他從昏迷中醒來,看見梁祁冷漠的雙眸。
梁祁道:「他醒了。」
坐在一旁的曹爽和莫雨朝許越走來。
許越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和雙腿都被繩索捆住,無法動彈。口袋裡的手機也不見了。
曹爽使了個眼色,莫雨就將許越按在地上。
曹爽拿出一把刀,看著許越:「你都知道宋深是怎麼死的了,竟然還有勇氣曝光我?」
許越紅著眼,死死地盯著曹爽。
曹爽將刀貼上許越的皮膚,「你知道這裡是哪兒嗎?」
冰冷的刀鋒在許越的臉上遊走:「宋深經常在這裡向我們跪下,乞求我們的原諒。」
疼痛從皮膚上傳來,許越意識到這裡是離宋深家不遠處的廢棄倉庫,是曹爽經常欺凌宋深的地方,也是他無數次希望天花板可以砸下來,結束掉一切痛苦的地方。
許越怒吼出聲:「你這個人渣!」
曹爽笑了笑:「人渣?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他看著許越,繼續道,「你知道嗎?宋深死前一直在慘叫。」
曹爽接著道:「宋深說就算他死了,也一定會有人替他討回公道。我真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你。我明明都在同學會上用魔術引你上鉤,救下樑祁,可你卻始終都沒有信任他,也沒有再找過他,我還以為你相信宋深的死因了,沒想到你一直在偷偷調查。」
許越咬牙道:「你該死!」
「我該死?」曹爽笑出了聲音,「可是現在要死的人是你了呢。」
他的面容突然猙獰:「你既然那麼執著於找到真相,我們就讓你體驗一下宋深是怎麼被欺負的吧!」他指向許越的手臂,
「第一刀就選這裡,怎麼樣?宋深被凌遲的第一刀就是這裡。」
恐懼和憤怒湧上心房,許越咬緊牙關:「曹爽,你會遭到報應的!」
曹爽點了點頭:「放心,在那之前我一定會拉你下地獄的。」
曹爽猛然落刀。
忽的,空中傳來一聲巨響,天花板突然坍塌,迅朝曹爽砸來。
許越連忙向一旁滾去,天花板落在曹爽和莫雨頭上,曹爽手中的刀應聲落下。
許越抓起地上的刀,迅割開手上和腳上的繩索。
他奮力朝倉庫外跑去,卻聽到背後傳來曹爽的吼聲:「別讓他跑了!」
梁祁試圖追上他,但他怎麼跑得過曾在田徑隊中待過的許越。
許越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跑,再跑快些!
他順著記憶中的路線,跑到宋深家中,他奮力敲響房門,可宋年像是睡著了一般,沒有絲毫動靜。
黑暗的樓道里響起了腳步聲,慘澹的月光將三個人的影子投射在牆上,如鬼魅一般令人恐懼。
梁祁和曹爽他們已經追了上來!
許越的手中仍然拿著曹爽的刀,他想,如果沒有辦法,只能奮力一搏了。
就在他隱藏到黑暗之中時,宋深的家門打開了,宋年看到許越,疑惑地皺了皺眉:「許越?」
許越奔入房中,將房門鎖上,再跑到宋深的房間,把窗戶鎖上,他仍處於驚惶之中:「叔叔,快報警,曹爽和梁祁他們要殺了我!」
宋年一驚,連忙打通報警電話。
門外,莫雨有些慌了,他問道:「曹爽,我們現在怎麼辦?」
曹爽咬牙切齒道:「回倉庫!」
警方立刻出警,卻發現曹爽等人已經逃跑。監控里,警方發現他們逃回了倉庫旁,開著車往高方向衝去。
警方迅封鎖高,就在曹爽他們撞向封路器時,警方將他們團團圍住,最終抓獲。
警局。
莫雨不敵警方的壓力,很快就指認曹爽就是殺害宋深的兇手。但不管怎麼審訊曹爽和梁祁,他們依舊不願說出真相。
審訊室中。
曹爽的頭已經被法醫包紮好,他坐在審訊椅上,雙手被銬在兩旁的扶手上。經過長達一小時的審訊,他的腦袋一陣陣地發暈,令他噁心不已。
他已經想好了,現在只有人證,沒有物證可以證明是他殺了宋深。性侵一事又發生在他十七歲時,那時候他還沒有成年,就算顧寧說出了真相,也頂多只能判他性侵罪名,無法判定他的殺人罪,坐幾年牢很快就會被放出來。
李青坐在審訊桌前,看著眼前的少年。
孫想站在曹爽面前,將雙手撐在椅子扶手的兩端,帶著強烈的壓迫感怒聲道:「曹爽,你涉嫌故意殺人、性侵顧寧、綁架許越、殺人未遂,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曹爽完全沒有任何恐慌,反而笑了笑:「你們有證據嗎?除了那條絲巾?」他輕鬆道,「你們最多指控我性侵和綁架,還能指控我什麼?說我想殺許越未遂?有證據嗎?」
孫想一愣,似是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會如此鎮定。
孫想依舊面對著許越,與他保持著非常近的距離:「我們已經查到,6月17日那天晚上你坐車前往倉庫附近,車牌號是海do1326,那輛車的行車記錄儀已經記錄下了你抵達倉庫的全過程!」
曹爽抿了抿唇,無賴道:「警官,我只是去郊外玩,壓根沒進過那個倉庫,更沒遇到過宋深。」他接著道,「既然你們有證據,就直接送我去法庭就好了,問這麼多幹什麼呢?」
孫想氣得一掌拍向椅子扶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