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沒說話,被他拽地一頓,順勢鬆開人,面無表情地低下頭……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他一直不樂意把自己的破事扯到家裡邊兒。
幸好安淮跑掉了。
倒也不是心疼弟弟,只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憤怒羞愧感。
你看那個誰誰,明知道自己都不是人家親生的,一天天還淨找不完的麻煩事兒,沒點兒眼色。
……煩躁。
安澤半低著眼,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目光森冷。
過了會兒才轉移話題,低聲問了句:「對了,媽還沒回來?」
「沒有,」安淮倒是沒管他想什麼,倒了杯水,不在意地打開手機看了眼,「估計又是臨時出差吧。」
安澤哦了一聲。
過了半天,他抬起頭,突然說:「我想洗澡。」
「想著唄,」安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有點兒挑釁,「我還攥著您腦子了?」
安澤有些不自在,皺眉拿完好的右腿輕輕踢了他一下,說:「幫個忙。」
第3章
醫生說傷口最好不要沾水,安淮只能跟上次一樣,端著水給他擦。
安澤身材不錯,畢竟打架專業戶。腹肌有,腿長也有,還挺白。
當然,如果沒有那些青青紅紅的淤青破口就更帥了。
折騰完收拾好,安澤抻開腿,舒服地呻吟了一聲。
「閉嘴。」安淮累得手酸,罵他一句,「別他媽叫的跟爽了似的。」
「……」安澤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猛地抬起頭,脫口而出一句,「你剛說什麼?!」
安淮沒理他,端著盆出去,關門前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就你盤裡那些東西……嘖。」
……他這個嘖是什麼意思!嘲諷?不屑?看不起?
獨留安澤十分震驚地躺在床上。
跟安淮一起住了這麼幾年,今天才像是頭一次覺出點兒他……作為弟弟不一樣的地方。
晚上睡覺之前,他給鄭志打了個電話,一張嘴就咋咋呼呼地:「父皇您怎麼現在才理我!」
安澤打了個呵欠,躺下:「早上去醫院沒帶手機,下午上課我給你打你敢接嗎?」
鄭志問:「昨天晚上顧曉萌跟我發信息,說你被胡兵蹲了,傷的不輕吧?」
「還行,腿折了。」安澤想起胡兵走的時候青白的臉色,笑了,「估計那孫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何止啊!」鄭志也樂,「聽說他今兒也沒能來上課,肯定挨得夠嗆。就那些跟班們還他媽揚言要再搞你一次報仇呢!」
安澤笑了半天,目光漸冷,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