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梦晗,没人注意到金钱多和秦丛玉。
两人钻进树林,七拐八绕到了一块岩石后,这里距离人群已经很远了。
金钱多往岩石上一靠,指指身边的位置:“美女,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秦丛玉顿时警觉起来,她以为金钱多带他来这里,是给她送食物的,现在见他并没有拿出食物,细想他刚才的话,说得囫囵吞枣,并没有明指,莫非他还有别的目的?
“过这儿来,别让人现。”金钱多轻声说。
秦丛玉有点害怕,透过密林,隐约可见远处的那堆火光,终于禁不住食物的诱惑,便壮起胆走了过去,和金钱多并肩站在一起。
“怎么了?我不认识你啊。”
“我也不认识你,”金钱多本想多吊一会儿秦丛玉,见她对自己怀有警惕,便只能直说了,“我只是看着你们娘儿俩可怜,想帮帮你们。我这里有吃的,只是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连孩子都不能告诉。狼多肉少,别人知道了,就没有我们的了。”
得到食物的许诺,秦丛玉高兴起来,连忙说:“太谢谢你了,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这一天把人饿的,我倒还好,能忍,孩子实在忍不住了。”
她满含期待地望着金钱多,迫不及待想得到食物,但又不能主动开口讨要。
金钱多盯着秦丛玉的脸看了一会儿,缓缓地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吗?因为你太像一个人了,她是我的爱人,两年前过世了,一场车祸,嘭的一声,香消玉殒,灰飞烟灭,不给我留一点点准备时间。”
秦丛玉哦了一声,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彼此分开一会儿就会疯狂地思念。这么给你说吧,我站在街道这边,她从对面穿越人行横道往这边走,就这几秒的时间,我都等不及,都要跑到街道中间迎接她,只有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才觉得她是我的。唉,大概是老天嫉妒我们吧。”
秦丛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能补充身体的食物,而不是只能愉悦精神的爱情故事,虽然她预感到,若想得到食物,就必须认真倾听他的爱情故事,但不善于社交的她,无法装出共情的样子,在适当时候给他安慰。
她只是说了一句:“唉,人间处处是悲剧。”
金钱多没有把话题继续进行下去,两人初次认识,不能表现得目的性太过明显,那样会让对方对自己产生警惕,以后就不好再深入了。
但他坚信自己会成功的,自从前情人离开他以后,在每个寂寞难耐的夜晚,他凭借着这段感人肺腑的爱情传奇,感动过不少良家少妇,感动得她们毫不犹豫地向他叉开双腿。
“好了,不说这些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腰,在青草间一阵摸索,摸出两块面包,将一块递向秦丛玉,“吃吧。”
秦丛玉的眼中顿时闪出亮光,也不假惺惺地推辞,一把接过:“大哥,谢谢你啊!我不吃了,带过去给孩子吃。”
说着,将面包往衣服里塞。
“吃吧,多着呢!”金钱多指了指面前的草丛,“管你们娘儿俩吃饱!”
他原本不想告诉秦丛玉自己的藏货地点,但又觉得告诉她也无妨,反而更能显示出自己对她的重要性来,要想有饭吃,就必须跟着我;同时也显得自己大气,更能博得对方的好感。
重要的是,他有了一个正当理由和她在这远离人群的地方单独相处,难免身体摩擦,心灵碰撞,一场精彩刺激的好戏,正在徐徐拉开帷幕。
昨晚无意睡着,没听到江鸿源和张梦晗的好戏,也许自己马上就会成为好戏的主角。
他料到秦丛玉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的,除非她脑子让驴踢了。
秦丛玉迟疑了一下,将面包的封口撕开,放进嘴里吃起来,眼睛盯着前面的草丛,不知那里到底藏着多少东西,以至于金钱多自信能管她们娘儿俩吃饱,只是管一顿饱,还是能一直管到救援人员到来的时候。
她虽然饿极,但吃得还是很文雅,轻轻地咬一口,缓缓咽下,再咬下一口。每吃一口,都要伸出一截舌尖,将唇边的残渣打扫干净。
金钱多也开始吃,一边和秦丛玉聊天。
秦丛玉不善言辞,基本上是问一句答一句,再不多言。
“我叫金钱多,你叫什么?”
“秦丛玉。”
“多大了?”
“三十五。”
“那我比你大七岁,你什么星座的?”
“不知道,我不懂星座。”
“哪天过生日?”
“阳历的11月12号。”
“啊,天蝎座!”金钱多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也许你不相信,她就是天蝎座的!爱屋及乌,我总是把世间的一切美好都给了天蝎座。我经常上网搜看关于星座的内容,比如最美的星座,最有魅力的星座,最重感情的星座……如果天蝎排名第一,我就微微点头:嗯,果然如此!若天蝎排名靠后,我就冷哼一声:嘁,一派胡言!哈哈。”
他不吝言辞地赞美着天蝎座,以期讨好同是天蝎座的秦丛玉。
事实上,他觉得秦丛玉一点也不像天蝎座,她虽然神似他的前情人,但两人的性格大相径庭,他的前情人大大咧咧,整天嘻嘻哈哈,最大的特点是胆子大,简直是个社交牛人,这点和腼腆的秦丛玉截然相反。
他不由得想,那方面,她会像她那么厉害吗?
其实他对天蝎座欲罢不能,只是因为天蝎座那方面的功能强,且思想开放,做那事时从不扭捏,只要人类能做到的方式,都乐于尝试;也从不掩饰自己的感受,该笑则笑,该叫则叫,至少他的前情人是如此。
秦丛玉不好意思地笑笑,面色有点尴尬。
两人各自将一块面包吃完,金钱多又从草丛间摸出两块:“继续吃,吃饱为止!”
秦丛玉慢慢放松了一些,在金钱多说话的间隙,也偶尔询问一下他的情况,做为对他一饭之恩的回馈。
她终于想起了这个男人,就是白天点评时事的那个人。
听他的意思,他好像经历过许多不公平的遭遇,这让她不由有点惺惺相惜之感,但她不想深入这个话题,即使没有第三人在场,她也不能站在顾市长的敌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