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行走,一边喃喃自语:
“我叫翟雷,听说我出生那天,数道天雷把我家劈得稀巴烂。除了我娘,所有人都认定我是不祥之人,都不愿和我接触。”
“可惜我娘在我三岁时就去世了,我爹娶了一个胖得跟猪一样的女人给我当后娘,我听到村里人背地里都叫她猪婆……”
“猪婆对我一点也不好,还有我爹,他俩串通一气打我、骂我,还不给我饭吃!哼,我就朝米缸里撒尿,半夜朝他们屋里丢蛇。不好过,大家都别好过!”
“……后来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他们干脆就把我绑了,卖到一家青楼当小厮。那里也没一个好人,我找机会逃了出来,躲进了这山里。”
……
“哈哈,这山里面可好玩儿了!有一种果子特别好吃,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摘!哎~你看,应该就是那里了!坚持一下,我们快到了……”
走了三天三夜,翟雷的一张嘴几乎没有停过。
就很奇怪,要是换做平时,他早就倒下了。
这次还背着个人,却感觉身上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神医,求求您救救她吧!”翟雷一边大喊,一边奋力拍打着草庐外的破门。
足足拍打了两个时辰,手都拍肿了,里面终于传来一声叹息:“唉!血脉被夺、灵根受损,还身中奇毒……回去吧,她没救了。”
“不!有救,一定有救!神医,您神通广大,一定可以救她的!求求您救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说话间,翟雷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在了雪地里。
这一切,女孩儿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她不知道,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哥哥,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哪里值得他这么做!
【呜呜……别跪了!姝儿心疼!】
……
一夜过去。
草庐外的破门缓缓打开。
一名头胡子花白的老者出现,看着面前已经快要被积雪掩埋的男孩,以及被他放在屋檐下避雪的女孩儿。
幽幽叹了口气,“你小子性子还挺倔,也罢!我今日便破例出手一次,至于能不能救活,就看她的命了。”
“谢……谢谢。”说完,翟雷噗通一声倒下。
当他再度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
“小可怜……小可怜人呢?”他惊叫着从床上爬起,恰好和推门而入的老者撞了个满怀。
长期营养不良的他当场被撞翻在地,顾不得身上疼痛,张口便问:“神医,她怎么样了?”
老者摇了摇头:“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情况还有些糟糕。”
闻言,翟雷眼中闪过一抹欣喜:“那我可以去看她吗?”
“可以,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得如实回答。”
翟雷连连点头:“您问。”
“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做?”说话间,老头慢悠悠地端起了小桌上的茶杯。
“她……”翟雷犹豫片刻,缓缓开口,“是我媳妇。”
“噗~咳咳!”老头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险些被一口茶呛死。
“您没事吧?”翟雷连忙上前给他拍打后背。
“没……没事。”老头掏出手帕一边擦身上的茶水,一边问,“你小子,但凡说个别的我可能就信了。媳妇?你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不?”
“知道啊!”翟雷拍了拍胸膛,一副我很懂的样子,“意味着一辈子在一起,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你小子,人不大,倒是鬼精鬼精的。”老头站起身来,“行了,你不是想去看她吗?去吧,记住!千万不要去动她,她还没彻底脱离危险期。”
“嗯、我就远远地看一眼就好。”说完,翟雷便小跑着奔向旁边小屋。
看着那道趴在窗外,鬼鬼祟祟的背影,老头捋了捋胡须:“变异雷灵根,这小子倒是个好苗子,可惜呀……”
……转眼半个月过去。
凤姝的情况逐渐好转,依旧还是不能动弹,也无法言语。
翟雷坐在床榻边,手里拿着一本医书,正逐字逐句地朗读。
读了两页后,翟雷合上书本站起身来:“好了,今天的学习时间就到这里,我先去给你煎药,很快就回来。”
不多时,他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来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