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微微点头,一个跨步来到庭渊身旁,弯腰将他抱起。
庭渊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有些躲避他的视线。
伯景郁依旧表现得十分淡定,与呼延南音说:“这里暂且拜托你处理一下,有什么晚些再说。”
呼延南音看庭渊的状态确实不好,点头:“好。”
刚才那一幕对他的冲击力也挺大,此时他的心里也还未平静。
伯景郁将庭渊往上送了一些,此时的他再有力气也使不出来,抱着庭渊快速离开。
他怕再晚一些,他就无法带庭渊回房了。
刚才那一幕就像是在山谷里喊上一声,然后不断地回音传来,后劲十足,一遍遍冲击着伯景郁的内心和思想。
明明是大夏天,今夜的气温也不低,庭渊感觉自己就像在冰窖里一样,他也小瞧了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力。让他感到不适的是对方的悲壮,而不是对方赴死——我站在伯景郁这一面真的是正确的吗?
心中庆幸的是杏儿和平安没有跟过来,他们不用看到那骇人的一幕。
往他们住宿的房间走,正巧与要去找他们的杏儿与平安几人正面相遇。
许院判一眼便瞧见庭渊脸色发白,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伯景郁道:“受了点惊吓。”
杏儿和平安都很着急,“发生了什么?”
庭渊摸了一下伯景郁的后脖颈,示意他不要说。
伯景郁领会了他的意思,与他们道:“今夜你们各自回房,谁都不要离开房间,也不要去和别人打探发生了什么。”
许院判大概能猜到和什么有关,帮伯景郁补充,“听王爷的,回房吧,小公子我会照顾的。”
杏儿:“我今夜照顾公子。”
平安道:“我也留下陪公子。”
庭渊这脸色越发难看。
他摇头:“不,你们各自回房休息。”
“公子。”杏儿很担忧他。
庭渊:“听话。”
杏儿只好听他的,“那好,要是有什么,你第一时间喊我。”
庭渊嗯了一声。
许院判跟着他们上楼,进了房间,为庭渊把脉后,皱起眉头:“这脉象怎么这么乱。”
伯景郁万般忧心,“如何?”
许院判道:“只怕今夜要给小公子准备一碗安神汤。”
这不是身体的问题,是心乱。
伯景郁:“劳烦许院判去准备一下。”
许院判走之前,与伯景郁说:“虽然不知道你们在后面发生了什么,但请王爷在我没把安神汤端来之前,陪着小公子,他被吓得不轻,一个人我怕会出事。”
“好。”伯景郁爽快应下。
即便是许院判不说,他也会留下。
许院判退出去,帮他们把门关上。
“伯景郁。”
庭渊很少喊他的名字,如今这一声中气不足。
伯景郁坐到床边,“我在,别怕。”
“我的心里好像压了一块千斤的石头,沉不下去也浮不起来。”
庭渊捶着自己的胸口,压得快喘不过气了。
伯景郁将他抱进怀里,“我在,我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多想,他看的是我不是你,他是冲着我来的,别怕。”
庭渊回抱住伯景郁,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心却跳得非常快,毫无节奏,听得庭渊的心更乱了,“我不怕,伯景郁,但我很冷。”
伯景郁扯过被子将他包裹起来,“我抱着你,一会儿就暖和了。”
“暖不起来怎么办?”
“不会的,可以生炭,可以泡热水,我总会让你暖和起来。”
“他们……真的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