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九
黑云特别密,天彻底黑完了。
刮着冷风冻人身骨,许多商贩都关门早点回家休息,趁机会多陪陪自己的家人,他们冷的连灯笼都难得挂。
鸭鸭鸭独自一人走在行人匆匆的大街上,他不怕黑暗,因为黑暗中有太多的人陪着他,没人点灯,他也点不了灯,但他会用最后一滴血把自己熬成灯油。
他看见了前面有个亮点,是灯笼,貌似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白衣,白灯笼?
上面还有一个“奠”字,谁死了?
“你好,初次见面。”
出现在鸭鸭鸭面前的是一张年轻人的俊秀笑脸,接着说:“我来为名动京华的怪盗送一段路。”
鸭鸭鸭则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向他道谢:“多谢了,小兄弟贵姓?”
他怀疑四周已经全是逮捕他的人了,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涌上来,说明还有得“聊”。
“客气了,免贵姓吕。”
吕负薪走到鸭鸭鸭的身边和他同行,仰起头认真打量他的模样。
“不妨一起走一段?”
鸭鸭鸭道谢:“那就多谢啦~”
“小弟很想知道一个贼这么明目张胆的到底想干嘛?这个世道已经没有王法了吗?”
吕负薪直戳重点,他懒得绕弯子。
鸭鸭鸭也没有绕圈子,快人快语:“所有人生下来都不是贼,有的贼是生活所迫,有的贼是被人控制,我就不一样,我想改变一下这个世道。”
吕负薪纳闷道:“这个世道是怎么为难你了?”
“没有怎么为难,相反,我过得比大多数世人要好很多,不愁吃穿,不愁用度,只因为我是一个有志青年,想要报效国家,怎奈读书不行,又行差踏差,交友不慎,在六扇门、刑部、大理寺还有锦衣卫都挂了名,没办法只能换种方式报效国家。”
鸭鸭鸭惋惜道。
“偷百姓的东西来报效国家?”
吕负薪忍不住笑了出来。
鸭鸭鸭也没生气,不紧不慢的向他解释:“如果一个国家的小蟊贼都敢如此胆大妄为,那这个国家就出现大问题了。”
“大问题不是指小蟊贼,而是那些国之蠹虫,就说前几年天灾,朝廷播下的银子被这些蠹虫层层剥削。搞得民不聊生,甚至易子相食这种惨剧出现。”
他痛心疾的恨不得杀光那些蠹虫。
“说明这个王朝要再来一次,换个方式重新建立家国,不要皇帝!人人平等!建立清廉正直的体系,没有贪官污吏!依法治国我有一个谋世大计划,先让自己出名,让所有人都能听见我说的话!”
鸭鸭鸭说起了他的计划,有点激动,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给别人说他的“理想”。
“我送了你一次机会。”
吕负薪打断了鸭鸭鸭对他宏伟计划的描述,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鸭鸭鸭被人打断,诧异道:“有吗?”
“有,下雨天送的,有印象了吗?”
吕负薪停下脚步望着鸭鸭鸭。
鸭鸭鸭想起了雨夜求命的秦湘语,一脸不可置信的问:“你说的是她?”
“本以为她会让你有所顾虑,没想到,你如此坚决,祝你好运了。”
吕负薪不再往前走半步,路到了尽头,鸭鸭鸭见他不再前行,知道这段路走到了尽头。
鸭鸭鸭豁然笑道,继续大步迈入黑暗。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
六扇门的大院
黑压压的一大片都是六扇门的人,还有一群人被挤出门外,这偌大的院里院外根本挤不下能及时赶来的六扇门人。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的六扇门,所以他们的腰间只能挂着黑铁制成的腰牌。
站在较前面的徐蕴山也只能佩戴黄铜制成的腰牌。
徐蕴山也被站在他前面的银绶捕快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