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自己是窝囊废,以前在郑贵妃膝下混日子苟活,但他却从来没有杀过人。
府上的那些弟弟虽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下不去手。
“陛下。。。。陛下,臣保证,这些人绝对不可能再踏出王府一步,臣保证。”
谢行之记得幼时的睿王,两人年岁相差不大,那会谢信的身份还只是个宫女意外得幸生下的皇子罢了。
废帝为了保护那对母子,将人打到皇宫最偏僻的宫殿,因此,他与睿王难免会碰到。
小时候这人就愚笨胆小,如今长得五大三粗,却光长体格不长脑子。
他就说么,这人长着长着还能更蠢,多余的男男女女都该死,留着也是浪费食粮。
“谢智,十年前的今日你可还记得自己在做什么?”
轻描淡写的问话,睿王听得冷汗直冒。
十年前,他记得的,根本忘不了,皇祖母薨逝,母后自缢,温和的太子兄长失踪,皇宫大清洗,仅一旬,这些人的痕迹就被消除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根本说不出话,却听到御阶上传来一道笑声。
“朕当时在喝人血,你和这些废物在做什么?高枕无忧,坐享其成。”
“如果你们这些蠢材躲好了苟且偷生,朕一时半会还记不起来,谁让他们自己作死呢,早晚都是死,死在你手里,他们还能松快些。”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殿外候着的人,笑的格外亲切。
“楚王在外面站着做什么,今日真是巧了,全都凑在一起了。”
谢复听到这个声音,目光微动,他很想抬头仔细打量这位陛下,但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直视圣颜。
他进殿后,扫了一圈跪地的人,头垂的越低,“臣想回禀刑部的公事。”
谢行之指着地上半死的八皇子,对着睿王交代:“你这个八弟近三日往外递出去六封信,每一封都极有深意。”
他把御案上的信随手扔了下去,“那五个废物你杀得时候如果下不去手,你就拆开看看,说不定你到时候杀的比谁都痛快。”
“毒酒白绫这种死法不适合七尺男儿,睿王自己看着办,朕会安排人去收尸。”
睿王捡起地上的信,魂飞魄散般的随着顺王几人出了殿。
谢行之锐利的视线紧盯着谢复,“这手下用起来不顺手,还不如早些换了,睿王这个废物,也不知几时才能有长进。”
谢复笑着附和:“陛下知人善用,睿王也算不上您的手下,何须和他置气。”
谢行之语气淡淡饱含深意:“楚王挑选人手的时候,可得擦亮眼睛,莫要马失前蹄,功亏一篑。”
谢复恭敬应答,挑不出任何错处。
刑部这事复杂,谈了半个多时辰,谢行之熬不住,开口将人打了。
谢复走时壮着胆子扫了一眼,他只看到一晃苍白的侧脸,他收敛疑惑的思绪,脚步未停,急忙出了大殿。
谢行之没去理会谢复的窥探,给谢煊写下今日生的事,他随后去了暖阁,倒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约莫睡了四个时辰,下午申时,谢煊悠悠转醒。
他脸色惨白,捂着额角宣了李大福进殿:“几时了?尚书房下学了吗?”
李大福知道眼前的主子换了人,连忙回禀:“回陛下,还有一刻钟。”
谢煊望着窗外的景色,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嗓音带着沉郁,开口吩咐:
“你去准备御辇,朕要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