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太多,只点头答应:“好,只要我能想起来,我就来和你说。”
随后,她有些忐忑,总觉得接下来这句话如果问出口,他会很不高兴。
但她还是要问:“我想问一下,行之哥哥他什么时候还会出现?”
此话一出,气氛莫名有些凝滞。
谢煊的眼底划过一抹道不清的晦暗。
一个疯子罢了,为何这般在意?
他哪里不如谢行之?
他清隽温润的面容上笑意变淡,沉默的注视了她好一会,方才不情不愿的开口:
“他今日不会出现。”
刚说完,他又觉得这句话是否太过生硬,到底只是个小姑娘罢了,何必让她心生忐忑。
他压抑着满腔郁闷,又缓了语气耐心解释了一番:
“阿妧,他如果晚上出现,定会前去寻你,明日朝中还有大事要办,一切事等明日过后再说,如何?”
宋妧知道自己的毛病,入了她心里的人,她很护短也忍不住想要关心。
谢行之和那个还未找到的有缘人是她的心病,如今解了一半,就差另一半了。
“好,我知道了。”
她眼底漾着笑意,声音绵软带着羞意道谢:“今日谢谢你照顾我。”
谢煊眸光微动,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清冽又温柔:
“无妨,我与阿妧很有缘分,我所做的一切事都甘之如饴,你莫要挂怀。”
随后他又笑着嘱咐:“回府后,如你母亲问起,除了我的病症,其他的你只管说便是。”
“你只需让你母亲宽心,无论你怎么说,剩下的事都有我在,任何事我都能给你解决。”
这番话情真意切,强势中又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动人心弦。
直到登上马车,宋妧还在回想这番话。
六岁以前的事,母亲和姐姐口中的描述都是一样的。
但是如果她真的没有出过府,那她如何能遇见第一个有缘人?
宋妧的脑海里闪过她和谢煊在一起的种种画面,一路上心神不宁。
仿佛有什么事被团团迷雾围住,答案呼之欲出却又找不到可寻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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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府的侧门处,宋姀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远远地,她看到马车进了巷口,紧绷的心神这才松懈了几分。
一队人马渐近,借着房檐下的灯光,她才看清护送妹妹回来的那个人。
是他。
宋姀目光微怔,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垂眸缓了许久,随后低着头快步迎上前。
车门打开,宋妧踩着绣凳还没落地,便被姐姐抱住。
宋姀激动地手颤,盯着她上下打量,眼中泪光莹莹,哽咽道:
“阿妧对不起,姐姐没有照顾好你。”
她是真的自责,她怎能牵错了人,宫中那般危险,阿妧又怜弱,她当真是心中难安。
宋妧最心疼姐姐,她急了,手忙脚乱的去给她擦眼泪。
“姐姐别哭,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宋姀察觉到身旁那道有些锐利的视线,她心口猛地一跳,很快收敛起情绪。
“多谢大人护送我妹妹归家。”
她敛衣行礼,鬓边的流苏步摇轻轻摇曳,晃出点点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