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伊始,本应万物复苏,但东北天气倒春寒却一日比一日地冷了起来。
好巧不巧,这凄风寒雨偏偏挑在张海客回来时落了下来。
“这天气好冷,也不知小杏子在家冷不冷。”马上快束年纪的少女搓着冻僵的手指暗暗想道。
一行人在山脚下张家人所开的客栈暂时休整。
晚间,张海客收到张小鱼转递给他的消息。
“月已归,回!”他恨不能立时打马回张家去见她。
接到通知的张海琪也带着养子在回程的路上。
她如若柔夷的手将卷帘放下,叹了口气,“这鬼天气又要耽搁些许时日了。
张海楼篝紧了身上的披风也跑进了马车中吐槽:“早知道这般冷,我就不抢着来了。”
张海琪白了一眼,懒得和他白费口舌,让车夫加在天黑之前赶到客栈暂时休整。
等天气好一点再赶路,这天气滴水成冰行路不便。
而张家大祭司安排过来给她的侍从挽起帘子。
“圣女,东西已经送到。”
“知道了。”冰天雪地,她也懒得动,就安排着人去给小官送点东西。
张小鱼见她许久未曾走动,不是懒懒散散的待在书房就是靠在小榻之上窝着不曾动弹。
张小鱼试探的开口:“张家附近有一处红梅开了,风景不错。圣女可要出门赏梅?”
“带路。”她想着天气终于放晴了,出门赏梅打这无聊的时间也行。
他赶紧将准备好暖手的袖炉塞到她的手里,又拿了件披风为江南念披上。
披风领口围了圈细细的白兔毛,更衬得她肤若凝脂,绣着朵朵娇嫩欲滴的桃花,人倒比花娇。
最近搬进她院落的少年身姿挺拔,眉清目秀,沉默少语。
她不问,他亦不会开口。
这样的人,至少目前他是满意的。
只当作是大祭司安排过来监督她的侍卫,故也没有推辞。
她也懒得问他的名字,有什么直接吩咐。
且这人非常细心体贴,事事安排妥当。
不需她操心房里院落里一众事务,他都已经打理到位。
不爱说话也有不爱说话的好处,她亦从来不多费一句口舌。
她也不想在张家待多久,也便消磨了对他的好奇。
被身后之人一直盯着的江南念早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灼灼的目光,但她并没有挑明。
只依旧抱着手炉,眼神淡漠地随意行走,外边已经放晴好几日。
张家有一处红梅开的很是美,她站在树下还没有动手。
身后的小鱼就已经上前折了两枝递到她手中:“圣女,小心树上的落水。”
“你倒贴心。”可真是张家的一条好狗。
接过花枝的江南念好似无意一般用花枝挑着他的下巴戏谑道。
张小鱼忐忑的问她:“你不喜欢吗?”
“喜欢。”女子无所谓放下逗弄他的心思,随意指着花枝让他去折。
待天气转晴,着急回家的张海客达达地马蹄声一声一声地闯了过来。
骑马归来的张海客隔着三年时光立于雪杉下,遥遥地望向红梅树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