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抱着紫晶和傅国臣穿过了墓地,眼前闪出一片海,海岸线上熙熙攘攘的,多了许多的身影,他们穿着各异,看不清脸,我以为是我自己眼睛的问题,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是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
我问道一旁的傅国臣说道:“老傅,这里是什么地方”。
傅国臣看着周围的环境对我说道:“这里是若水之滨,禁忌之海”。
我听了傅国臣的话说道:“禁忌之海又是个什么地方”。
傅国臣接着说道:“禁忌之海是由忘川河的河水汇聚而成,我们常说的弱水三千,指的就是这里”。
听傅国臣说完,我又看着那些岸边模糊的身影问到:“那他们又是什么”?
傅国臣说道:“他们是在这里等待摆渡人的阴魂,据说人死后,会先到这个地方,由摆渡人将他们渡过禁忌之海,这里也是步入冥界的第一道关卡”。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快看”。我怀中的紫晶突然用手指着海面说道。
我顺着紫晶手指的方向看去,从海的另一边,划来许多的小船,船不大,每艘船大致能坐下十个人左右的样子,船头一盏煤油灯,船尾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手持双桨。穿着黑色的披风,披风很大,把他的身体遮的严严实实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尖鼻子面具,在披风的阴影外面,可以看见面具的鼻子尖。
傅国臣看着远处驶来的小船说道:“那就是摆渡人”。
摆渡人把小船停靠在岸边,岸边上徘徊的阴魂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纷纷地排好队,一个一个地走上了小船。
我抱着紫晶,跟着傅国臣上了小船,我的后面又跟着上来了四个阴魂,带到海边所有阴魂都上了小船,摆渡人才摆动船桨,将小船驶离了岸边。
海面上很静,我坐在船上向远处望去,一眼看不到边际,清澈的海水,倒映着灰白色的天空,给人一种天水一体的错觉。耳边只有船桨划过水面所传出来的哗哗声。
这种境遇,让我觉得一股困意袭来。刚要把眼睛闭上,耳边就传来了傅国臣的声音。
“辛哥,辛哥,马上就要到了,你坚持坚持,千万不能睡”。
我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说道:“知道了”。
嘴里虽然是这么答应的,但是这种环境下,确实容易犯困,就觉着,上下眼皮不住地在打架,没多大的功夫。我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哎呦”。我刚闭上眼睛,突然脑袋上传来一阵剧痛,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谁用手给我来了一记脑瓜崩儿。
我捂着脑袋睁开眼睛,海面上不知是什么时候起雾了,雾不大,只是能见度稍微的受阻,隔着海雾,可以隐约地看见远处其它船只的,船头灯出点微弱亮光。
“老傅,你下手轻点,疼死我了”。我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对傅国臣说道。
“下手?下什么手”?傅国臣满眼疑惑地看着我说道。
“啪嗒”,我正跟傅国臣说话,一块鹌鹑蛋大小的石头,从天上掉落在船内。我捡起石头向天上看去,又一块石头从天而降,透过薄雾砸中我的额头,周围的海面上,也同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捂着额头看着傅国臣说道:“老傅,这是什么情况,这天上怎么还往下掉石头”。
傅国臣说道:“往下扔石头的应该是精魅”。
“精魅?不应该是精卫吗”?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精卫填海的故事。
傅国臣听了我的话说道:“我说的精魅,和你说的精卫不是一个东西,你说的精卫传说是炎帝的女儿,叫女娃,一次女娃在海边玩耍,不慎落水被水淹死,炎帝夫妇知道这件事情很伤心,精卫见状恨眼前的大海让自己与家人分离,于是就幻化成一种叫做精卫的鸟,不知疲倦地将岸边的石子投向大海,向把淹死她的那片大海填平”。
我听了傅国臣的话,又问道:“那你说的这个精魅又是个啥”?
“精魅,是魅的一种,就是咱们常说的魑魅魍魉里的魅,魅也分为很多种,像今天见到的这种就是精魅,他们会变化成各类的飞禽走兽,或者一些幻象来迷惑或捉弄路人,让人苦不堪言。后来据说是地藏王菩萨出手,将这些精怪带到了禁忌之海这里,因为阴魂属于魂体,并不会被精魅所迷惑”。傅国臣说道。
远处又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无数颗石子从天空中落下,我护住怀中的紫晶,再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即便是如此,天上掉落下来的石子,打在身上也是让人疼痛难忍。
我忍着身体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对傅国臣说道:“老傅,快想想办法”。毕竟我们不是魂体,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哪能受得了这个。
傅国臣则把自己的皮夹克脱下来蒙在自己头上,说道:“忍忍就过去了”。
我闻言又在心里把傅国臣问候了一遍,我的外套在墓地的时候,给那些家伙当供奉了。现在我的身上只有一件半袖,薄薄的一层,几乎就跟没穿一样,护甲几乎为零。“老傅,不行咱们跳船吧,到水里躲躲”。
“不行,不能下去,这是弱水,没有浮力,任何东西进入到弱水之中,都会沉入水底,你跳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
“那怎么办”?我咬着牙说道。
“你可以想点别的,这样就不会那么痛了”。
卧槽!我爆了句粗口,心得话对傅国臣说道:“这特么算什么办法。我又不是个傻子,不知道疼”。
石块越落越急,最后像雨点一样,让人避无可避。
这时傅国臣凑到我跟前,把蒙在头上的皮夹克向我头上凑了凑,太手咬破右手食指,在左手的手掌上面画了一个符号,然后将手掌握起,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我也听不懂他嘟囔的是什么,一道金黄色的光幕,以傅国臣的手掌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将整个船体都笼罩在光幕之内。
我见状抬头向头顶看去,天空中落下的石块全部被阻挡在光幕之外,然后就是石块噼里啪啦的落水声。
我揉了揉身上的痛点,对傅国臣说道:“老傅,你有这技能怎么不早放,疼死哥了”。
我话音落下,并没有得到傅国臣的回应,于是我看向傅国臣,只见傅国臣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握着手掌,闭着眼睛,口中依旧念念有词,同时傅国臣的额头上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汗珠,我心得话,这技能这么费蓝吗?而且还是个持续耗蓝的技能。
这场石块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停了。海面上的薄雾也随之散去,露出了灰白色的天空和平静的水面。傅国臣收起光幕,脸颊上布满了汗珠。
“老傅,你感觉怎么样”?
傅国臣冲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我们到岸了”。
我闻言向前方看去,前方闪出无数个码头,船只慢慢地靠岸,我抱着紫晶下了船,眼前是一片红色的花海,天空从灰白色转换成了暗红色。同样是一眼望不到边际,这里的天空就如同被眼前的花海给染红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