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铲除丞相一代余党,兵力、权利尽在掌握。
沈酌言说爱我,立我为后。
他半躯着趴在我腿上,语气中包藏着无限执念:“桑儿,现在,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了,以后我们会很幸福,像以前畅想的那般。”
17岁的柳桑儿听到这话可能会笑颜绵绵,现在的我但求一死。
我知道沈酌言曾经过的很苦,身为皇子地位却不如一个太监,人人上去都能踹他一脚,只因他是皇帝醉酒无端宠幸了宫女所生。
皇帝不承认他的存在,认为他的血液里夹杂着廉价的味道。
我知道沈酌言不容易,忍辱负重,拉低姿态,暗地里蛰伏,不敢轻易漏出锋芒。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被权利蒙蔽了心神,不在是那个为了我愿同人打架的干净少年了。
算计、谋划、怎样将人拉下水,也许我早久意识到了。
从他决心争储那一刻起,就已经变了。
我还是恨他,恨他利欲熏心,恨他不则手段,恨他视人命如草芥。
他说爱我,要与我共渡一生。
怎么好意思呢?
温靳被他扣罪自戕身死依旧被挫骨扬灰之时,我想杀他的心一刻未止。
他说要还我一个盛大的封后典礼。
举行到一半,众人跪拜,我掏出袖子里藏的刀子直捅心脏,分毫不差。
“不不,桑儿,为什么要这个对我,我都是为了你啊!”
我只觉得讽刺:“沈酌言,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一直以来你考虑的只有自己,是你的皇位如何做的牢靠,我不过是你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
他摇着头,用手堵住我胸口,叫喊着太医。
他让人把洲儿带过来:“你要是敢死,我立刻杀了他你信不信。”
他就只会这一招。
洲儿,娘亲对不起你了。
让你这种时候知道真相。
“沈酌言,你说我骗你,可有一件事我说的是真的,洲儿确是你骨肉,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他的余生要是再受半点委屈,我永世都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我呼吸停滞。
我死了!
沈酌言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不不要。”
他求我别死。
他说他后悔了!
晚了,来不及了。
我看见洲儿抱着我的尸体喊娘亲,阻止沈酌言碰我。
我第一次看见沈酌言这样无助。
没有柳青烟从中作梗,洲儿身份得到验证,沈酌言又惊又悔,他拼命弥补,可洲儿还是厌恶他是自己的亲生父皇。
他遣散摆设的后宫,每日睡在我房里,白天用日程麻痹自己,夜晚醉酒。
洲儿十六岁那年,沈酌言立洲儿为下一任帝王,躺进我的棺材服毒自尽了。
洲儿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沈酌言的尸身抛去大山,任豺狼啃食。
自始至终,他都没认这个父亲。
他不配与我合葬。
最后抚摸一下洲儿的脸,虽然穿了过去,但我相信他感受到了。
“娘亲,放心去吧,去找爹爹。”
是啊!温靳还在等我。
我的佑霖,娘亲来看你了。
一阵风来,我化作零星,见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