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事就算结束了?”她问,“我们……不抓师叔了?”
“你要抓谁?!”柱间还未开口,师傅倒是叫出声来,“人都回赤狄了,你还想怎么抓?难不成你去赤狄,把人给抓回来吗?!”
“师傅——”她幽幽地注视师傅,“你也太偏心眼了!师叔明明敌视大晋,你却一直替师叔说好话……”
更夸张的是:师傅你还敢在柱间,一国之君,堂堂柱王的面前,毫不忌讳地维护敌人……也就欺负柱间好说话!
换成诸国君王,你瞧诸国君王会包容、体谅你吗?!
有心想要反驳师傅,寻兮她最终却打消了念头。
没办法!师傅是长辈,她……她暂时不敢以下犯上,太不尊重长辈。
哪怕长辈的三观有问题。
幸好,幸好柱间这名晋王还没透露甚么实质的不满,她寻兮也就稍微地放松一点,姑且不去理会和支持师傅的想法了。
可惜,师傅偏偏横行惯了,乍一听到她的反对,立即横眉道:“就算狂朗是敌人,狂朗是你师叔的身份却是不会改变的……更何况狂朗又没对晋国造成多大的损伤,这不还有我么?!”
后面一句话才是重点:只要师傅还能帮狂朗收拾烂摊子,狂朗就不算敌人!
听罢,她只能叹了叹气,感慨如下:师傅啊师傅,你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得得得,只要你还能压得住狂朗,作为徒弟的我也就不在意狂
朗师叔是否蹦跶得太活跃了。
反正狂朗师叔也伤不到晋国……就当狂朗师叔是跳梁小丑,隔三差五地上演一遍闹剧给她看,逗她开心,让她多开一开眼界呗?
她又不会损失甚么。
思及此处,她诚恳道:“师傅,你说得对!狂朗师叔没错!哪怕狂朗师叔弄出甚么伤寒、幽灵兰毒、百草枯啥的,也不打紧……谁让狂朗伤不到人呢?”
她说得太真诚了,以致师傅老脸通红,都不知该如何附和了。嗫嚅了嘴唇,师傅忽然伸手,拍了一拍她的脑袋,凶巴巴道:
“还愣着做甚?!——幽灵兰毒的解药还需我们再努力研究!”
说罢,师傅调头就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徒留她尴尬地瞅向柱间,小声道:“哥哥……”
柱间眸光微闪,笑了一笑,笑道:“兮,你且宽心,我心里有数。”
此是柱间向她保证,绝对不会因狂朗是师傅的挚友,且师傅很重视狂朗,而刻意地针对师傅……闻言,她暗地松气,高兴道:
“哥哥,你真好!”
柱间道:“谁让我是你的哥哥呢?——我答应过,要保护你啊!”
自然地,柱间也会「护」屋及乌,连带保护她所认识的亲人们,诸如师傅吗?
恍然地点头,她亦道:“哥哥请放心!虽然师傅有些不靠谱儿,但我会时刻关注师傅,不让师傅做出格的事儿!”
柱间欣慰一叹,伸手抚了一抚她的脑袋,感慨道:“那就辛苦
你了。”
“兮丫头!你怎么还不来?!”不远处,师傅的吼声特别响亮。
“就来!就来!”她随口地响应。
随后,她告别柱间和斑,跟随师傅去了。
就这样,这段时日她几乎和师傅从早到晚,都在专心研制有关幽灵兰毒的解药。
可惜忙碌很久很久,她和师傅也依旧一无所获——
真是奇了怪了!
以师傅的神医水准,怎么着也能摸索到幽灵兰毒角落的边连角角罢?为何……为何却一丁点收获也没有?!
师傅好不泄气,连带她也受了影响。
于是,在每天吃饭的过程中,她吃得也格外无精打采。
这令柱间频频侧目。
这天,柱间瞅着她心不在焉,遂关心道:“兮,你们已经忙了一个月半了,可还有线索没?”
“啊?一个多月了?”她勉强地回过神来,后知觉地感叹时光匆匆,转眼就过了几十天……她完全都没感觉!睫毛颤颤,她望着柱间,轻声道:
“还没……不过,哥哥,谢谢你。”
谢谢你这段时间默默在背后支持我和师傅致力幽灵兰毒的解药。
如果没有你每天准备给我们做饭做菜吃,估计我们还得烦恼饮食方面的琐事。
如此一想,她又莫名地发现:柱间虽为晋国大王,奈何却擅长厨艺……该说真的接地气吗?
咦?!
她拍了一拍桌几,脱口而出,喊道:“药膳!!”
“甚么?”众人则吓了一跳。
“药膳啊!”转忧为喜地,她激动
极了,转向师傅,手臂疯狂地挥动,“既然药草无法遏制幽灵兰毒,为何我们不从药膳这里入手?!”
“咦?!”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就见师傅两眼一亮,却沉吟地问,“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