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歸荑端坐在紅木案幾前,以手支著下頜,遙望西南方,一看就看了一晚上。
等到子時,她皺著眉取下支撐木窗的長棍,關上窗,視線轉到案几上的《南陵六記》,隨手合上,走到燭台前熄了燈。
傅歸荑借著微弱的月光行至榻前,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第五天了,忠叔還未曾燃起信號,難道又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翌日一整天,傅歸荑都心事重重,眉頭不展,她拿不準計劃到底是否要如期進行。
本想趁著午休時回長定宮找鄧意商量一番,過去卻發現他人不在。
被宮裡的內侍告知,今日所有世子們帶進來的僕人都要去接受宮規培訓。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這個當口發生。
傅歸荑很難不去多想什麼,更無法克制住往最壞的方向想。
她思索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於是打算等下午放堂後再來長定宮一趟。
還有一個月即將進入夏季汛期,近日裴璟都在為防汛事宜忙得不可開交,這幾日晚膳在前朝御書房獨自享用,未曾叫她陪同。
然而傅歸荑等到華燈初上,鄧意也沒回來,她心裡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傅世子,您該回去了,宮裡宵禁的時辰快到了。」長定宮的內侍過來催她,傅歸荑沒辦法只能先回去,並留下口信讓鄧意明日中午等她的消息,不要輕舉妄動。
她走回東宮的一路上都在沉思,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她忽略了。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回到自己所在的西廂房。
剛關上門,還沒來及的點燈就聽見背後傳來裴璟的聲音。
「回來了?」
傅歸荑嚇了一跳,登時轉過身背靠在門上,強裝鎮定道:「太子殿下怎麼在這?」
「這裡是東宮,我哪裡去不得?」裴璟的口氣似乎有些故意找茬的意味。
傅歸荑秉承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原則沉默著。
「傅歸荑,我最後再問你一次,」裴璟站起身朝她走過來,雙臂撐在她的左右兩側,低下頭凝視她,語氣陰沉:「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傅歸荑被困在裴璟胸前的方寸之地,瑟縮著身子搖頭否認。
裴璟氣笑了,好啊,到了現在還不肯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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