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池秋鴻發誓,定當對令妹真心以待,絕不納妾。只要鎮南王府同意,我池家願意用一半的礦山所屬權作為聘禮,從此與傅家同氣連枝,唇齒寒亡。」池秋鴻言辭懇切,目光熱烈。
傅歸荑眼神複雜,她冷言拒絕:「我不會拿自己親妹妹的婚事做墊腳石,池世子今日所言我就當沒聽見。」
池秋鴻的臉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傅世子,你是嫌棄我愚笨不堪嗎?」
傅歸荑淡淡瞥了他一眼,池秋鴻心底的秘密仿佛被看穿。
「池世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想到太子殿下是不願看見兵力最強的藩王和最有錢的藩王聯合在一起的。」
「可是,只有我們擰成一團,太子才會投鼠忌器,不敢對我們輕舉妄動。」池秋鴻皺眉繼續勸說她。
「不,」傅歸荑斯條慢理收拾好課本,起身前用只有他們三人能聽見的聲音警告道:「他只會防患於未然,將威脅掐死在萌芽。」
「想想平津侯。」傅歸荑目光清冷,淡淡提示他:「別走他的老路。」
池秋鴻站在原地沉默著,烏拉爾拍了拍他的肩留他一人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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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秋鴻求親一事傅歸荑很快拋之腦後,她非常清楚裴璟絕不會允許兩家聯合在一起。
傅家已經向裴璟低頭,但她不能左右其他人的判斷和決定,家族大計不是她這樣的外人能夠隨意置喙的。
連續幾日,裴璟都沒回東宮,傅歸荑暢快地睡了幾個好覺。
侍寢一事裴璟遲遲不提,她更不好意思開口,想著索性只需要熬四個月便能全數查完冊子。
到時候她已經完成學業,找到哥哥後就能請求離京歸家。
傅歸荑全然沒想過裴璟會扣住她不讓她走,在她看來,他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自己不過是個附屬戰利品。
又到七日一輪的休沐,傅歸荑打算下午回長定宮看看鄧意那邊的進展,兩人再合計一下如何快地篩選目標。
剛踏出上書房,等候在門口的趙清躬身笑著迎了上來:「太子殿下傳召傅世子前往御書房議事。」
傅歸荑腳步一頓。
趙清並未收著聲音,還沒完全離開的世子們聽見後紛紛詫異看過來。
那可是前朝。
他們這群人自從入宮以來就被拘在宮牆一隅,每日兩點一線,所見所聞都在太子殿下掌控之中。
前朝這樣敏感的地方他們更是兩眼抓瞎,什麼事也不知道,什麼消息也打聽不到。
傅世子果然深得太子殿下倚重,有小道消息說太子還曾宿在世子房內,兩人日日秉燭夜談,抵足而眠。
瞧著太子身邊的貼身太監對傅世子如此恭敬謙卑,想來傳言非虛。
眾人眼裡湧起複雜的目光,傅家的態度已然很明顯了,他們回去需得好好思量今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