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爾生不如死地哀嘆著:「比得不到更痛苦的,是得到後再失去。」
世子們聞言紛紛附和,跟著一起感嘆。
「是啊,三天假期我怎麼覺著睡一覺起來就沒了。」
「總算是體會到詩中的『光陰難駐進如落,百年俯仰轉眼間』。」
「還有那『寒來暑往幾時休,光陰逐水流』。」
傅歸荑以書掩唇默默在旁邊聽著,暗笑他們平日裡總說這些個詩詞歌賦文縐縐的,一點也不爽快,如今倒是一個個成了飽學之士,出口成章。
強忍住笑意,她假意溫書,實則在心底感嘆環境對人的影響實在是潛移默化。
五個月前,他們還是一群牛嚼牡丹的莽漢,如今也能對著匆匆時光附庸風雅一番。
正當大夥都在吟詩作對時,有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池秋鴻認真思考半天,忽然發聲:「怎麼樣才能夠讓太傅繼續生病。」
「咳咳……。」鬍子花白的太傅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以手撫須掃了眼池秋鴻:「老朽身體還算健朗,再教五六年不成問題。」
池秋鴻兩眼一黑,慌張告罪。
諸位也紛紛坐回自己位置上,臉上表情各異,全都捂住臉尷尬得不知所措。
也不知剛才的場景被太傅瞧去多少,簡直貽笑大方。
太傅裝作若無其事坐在上,翻開《南陵六記》繼續上課,他聲如洪鐘,一點也不像大病初癒。
午間休息,她趕回長定宮,將這幾日抄錄的名單拿給鄧意。
鄧意接過東西,皺眉道:「僅僅十餘冊就有數百人之多,粗略估計恐怕有千人之數,找起來破費功夫。」
傅歸荑多住一天東宮,她可能暴露身份的危險就多一分。
鄧意每日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生怕聽見她被戳穿身份要殺頭的消息。
他從沒往男女之事上想過,在他眼裡這兩個人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
鄧意了解傅歸荑,她只想找回傅歸宜合家團聚,然後做個普通人,平凡安穩的度過一生。
而太子裴璟,他雖沒見過面卻知道他志在千里,更知道他心狠悍戾,心裡更加裝不下男女之情。
傅歸荑的眉毛擰作一團,沉思片刻道:「阿意,你把我帶回來的名單重篩選一遍,尤其關注行為異常的人。比如這個曹子維,七月十九從蒼雲九州方向進京。這個時間點既不是科考時間,也不是過年前夕,忽然進京一定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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