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卻靈活地將她散亂的衣服迅地整理好,再用腰帶捆嚴實,像在提防誰似的。
腰部忽地一緊,傅歸荑忍不住輕呼出聲,裴璟順利地闖入她的齒關,與她抵死糾纏不休。
地龍燒得正旺,而兩人之間的鼻息更勝一籌。
傅歸荑走出裴璟寢殿的時候身上披著華貴的貂毛大氅,手裡攥著兩本靛青色記錄冊。
她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周身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此時如有人直視她,便能發現她的耳朵和雙唇皆為血紅,昳麗生姿。
可惜東宮內無一人敢做出此等逾矩之事,傅歸荑安穩地回到自己的西廂房。
關上門第一件事,便是將裴璟的外氅用力扯開,扔在旁邊的黃花梨木楎架上。
月事不宜沐浴,她只能忍著難受用濕布將全身擦拭幾遍,直到再也聞不見那股獨特的檀木香後才堪堪收手。
然而薄涼的空氣中像有一把無形的繩索勒在傅歸荑脖頸,淡淡的窒息感始終揮之不去。
傍晚,素霖來送膳食,傅歸荑小腹墜痛難安,隨意用了兩口便撤了東西。
沒過多久,素霖又端來一碗湯藥。
「貴人體寒,特殊日子需要好生調理,您趁熱喝。」
傅歸荑不會跟自己身體過不去,接過藥碗禮貌道謝,皺起眉一口喝了下去。
微甜的。
她的眉頭慢慢舒展。
小時候體弱多病,苦藥當飯吃,最誇張的時候她的舌頭甚至嘗不出飯菜與藥汁的區別。
後來身體好轉,她聞到藥味就會自發回憶起那段時光,唇齒間滿是苦味。
她第一次知道藥可以是甜的。
素霜笑道:「是太子殿下怕您受不得苦味,特意吩咐太醫專門給您調製的一副方子。」
傅歸荑將空碗放在紅木圓桌上,瓷片與木頭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嘴角微沉,冷言道:「勞太子殿下費心,臣吃得了苦。」
素霜自知失言,告罪一聲,收拾好東西退下了。
傅歸荑拿出兩卷登記冊聚精會神看了起來,時不時用紙筆記錄著可能的線索。
看完已是子夜過半,她凝視著紙上寫的三個名字,默念了一句。
一百一十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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