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很乖。”季平垂眸盯着曲牧头顶蓬松碎发,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安抚他。
“也就你觉得乖。”曲牧努努嘴,在季平的帮助下,他扶住老腰,坚强地躺到床上。
季平去拿药,剩下安伯陪着他挂点滴。
……
一人一狗面面相觑,曲牧腰疼,转不过身,安伯那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看久了,还怪可怜的。
“狗子,你……”
“曲牧!”
曲牧刚想跟安伯套近乎,门外就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背对着病房门,床头柜正放着一个小镜子,正好能从镜子里依稀看到对方的动作——
对方手里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却直接把花丢到床头柜,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俯视曲牧:“我知道你生安安的气,她还是个孩子,你跟她生什么气?”
曲牧刚想说话,对方又喋喋不休地开口:“我都亲自过来替安安赔礼道歉了,你怎么还这样?”
曲牧嗤笑,心想这是赔礼道歉的态度吗?
但他暂时不能动,只好缓缓举手,手指颤动:“我腰扭了,转不过身,你得走过来。”
来人直接走到病床的另一侧,曲牧定睛一看,这张大脸,不就是刚才在公司三层见到的总经理照片吗?
于是曲牧笑容拘谨,秉持着一个打工人的客套冲崔审招手:“崔总。”
崔审今年四十多岁,但人高体健,踱步进来丝毫不显年纪,看到曲牧这副样子,不满地摇头叹气:“你又得罪了什么人?”
他说完就准备走到曲牧跟前,安伯本来慵懒地趴在地上,很快就抬起头,对准崔审就是一声——
“汪!”
崔审又往前走了两步,威武的安伯就拦在他面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吼!”
曲牧呵呵干笑两声,指着床铺尾巴的小板凳:“没得罪什么人,就是得罪了一条狗。”
“你!”崔审涨红了脸,青筋暴起,“你什么意思?!”
“哎呀
。”曲牧惊讶地睁大双眼,连连摆手,指着安伯说,“我说的是它,真狗。”
被安伯撞伤,可不就是得罪一只狗吗?
不过,这崔审的反应……
曲牧眯起眼,展现营业式虚假笑容:“崔总怎么有空过来?”
谈到正事,崔审又换了一副嘴脸。他直接坐在床尾,语重心长地劝曲牧:“你现在受伤,开除陆安安,谁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