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巩青捏住了李衡的鼻子,“你不是说怕对比你的人老珠黄才退的吗。”
“滚,我再老也珠黄不了,就我这玉树临风的模样还怕那些撑不了几天的花,我是怕吓著巩炎,只能牺牲一下咱们的四周年了,你没看我连链子都卸了,我正在提前适应干爸的风范呢,巩青,你丫的得补偿我,听到没有。”
巩青乐开了,把李衡一搂就在脸上嘬了一口,“行,拼命补偿好了吧,你又不喜欢戒指,要不我非给你弄一个玻璃珠子镶你指头上面让你好好得瑟得瑟。来,先补偿你最简单的,搓背,再补偿你最激烈的,大庆。”
“照片还没弄完呢?”李衡还想反抗,早让巩青一拥推进了卫生间。
最简单的行之有效,打打闹闹之间,简单的慢慢演变成激烈的,贴的紧紧的身体,彼此熟悉的步骤,当然浴室对巩青来说总是调情所在,比不过温暧的铺著大红床罩的大床更让人温情款款。深吻,抚摸,啃咬,呻吟,十足的前戏,缓缓的纳入,以及身体结合之後的慢慢碾磨和随之而来重重的撞击,就算是承受者,李衡依旧张狂,而巩青依然内敛,没了第一年的疯狂和肆无忌惮,到了今天,更多的是仔细品味後的细水长流。
等清洗干静,李衡重新爬上床,往巩青身上一压就捏住了巩青的下巴,“哎,你怎麽舍得给我买这个耳钉了?”
巩青瞪眼“我什麽时候舍不得了,太差的不想要,太好的又买不起,只能弄这个不好不坏的对付你了。”
其实,看著李衡耳朵孔上的那根线,巩青早想买个东西给他填起来,他也知道李衡故意穿根线是什麽意思。
当初,他去英国把李衡揪回来,要不是李衡那里还租了套房子,他们俩真还得为房子犯愁,巩青离婚时把钱和学校那套房子全给了黄娜净身出户,两个人又奋斗了两年才凑够买房子的钱,等两个人热火朝天去买房时,正值房价涨的轰轰烈烈,买房跟买菜一样靠抢的,李衡眼瞅著狂热的阵势也热情高涨,当即做了决定,买两套。还号称这个小区虽说离学校远,可万一要碰个多事的多嘴多舌会影响巩青的前途。
结果就是本可以一次付清的搞成了按揭的,本可以买两套二室的,李衡咬死不能降低标准全整成三室的,等把各种手续办完,房子什麽模样还没见到,首付房贷已经把两个人的钱包掏干净了,回到家里把毛票钢崩全凑到一起也只剩了不超过1000元。弄的两人大夏天开车不敢开空调,想吃好吃的只能望、闻,流口水,然後在心里过干瘾,巩青吃惯了苦不觉的,可看著李衡一上街看到好看的衣服就挪不动腿,试穿完毕,万般不舍的衣服还给人家,回过头就说这不合适那不妥当的,还把巩青弄的羞愧的不行。想当初,黄娜从没在这上面受过委屈,结果轮到了自己最爱的人身上,反而满足不了了。可李衡一句同甘共苦是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享受吧!就把巩青安慰了。
安慰的作用只是一时的,巩青私下里想象从前一样接私活,可李衡不允许,李衡只准他每天超额工作一个小时,好在现在两个人一起努力,工作效率有效异常,等好不容易缓了口气,两套房子的装修又开始了。所以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就这还是巩青硬瞒著李衡攒出来的七、八万。
不过当初那房子倒真没买错,两年过去涨了三分之一还多,每每谈到此事李衡都会得意万分,标榜自己不但有旺夫运还有财运,巩青说不过也只有附合的份。
巩青打死也说不出来甜言蜜语,李衡早适应了,他也从不逼他,在巩青身上趴了半晌,再美了半晌,身体一翻从巩青身上翻下去,头往前一蹭,缩进巩青怀里了。“哎,巩青,你说巩炎来了,咱俩要不要分两个房子睡啊?”
“你毛病啊!巩炎马上十一岁了,当初家里闹的一塌糊涂,就算他弄不清楚,现在也没有必要瞒啊,万一黄娜真同意让巩炎跟著我们过,你还打算跟我分一辈子啊。”
“嘿嘿,我就是说说,要真分,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瞅瞅,这肉多厚实,摸著多质感。”
“别来劲啊,哎,你以後少光溜溜在房子里乱窜,该收敛的得收敛”
“这还用的著你说,我会尽快让巩炎适应这个彪悍的干爸的。”
果真,李衡秉承了他的一贯风格,第二天睡到了10点半还没有点要睡醒的兆头。
巩青早在7点锺准时起来,写了一份报告,再做了早饭,等把房子打扫干净,还把那间即将迎接他儿子的客房仔细梳理了一遍,昨天李衡已经把一些少儿不宜的书刊杂志收了起来,巩青还是很小心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什麽不该有的东西後,巩青终於等不及了,一把扯著李衡耳朵硬把他拽了起来。
“快起来,回我妈那接巩炎。”
“为什麽我要回去?我在家里迎接。”李衡眼睛还没睁开,脑子倒还不糊涂。
“你的意思是你不去?”巩青追问了一句。
李衡没答理巩青,黑著脸把被子一揭,光著身子就往卫生间里冲,等放完水洗完脸,一回头,巩青正站在浴室的门口一脸探究的研究他的脸色。
瞅著巩青那小心翼翼的脸,李衡扑哧一下乐了,“操,你别这幅可怜相行不行,我去还不成吗,大不了再当一回老妈子,脸面这东西我算看透了,之所以放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为了迎接各种枪林弹雨。”
其实也不怪李衡矫情拿派,他实在是怕了那老太太。
当初巩青犯病,老太太来那麽一手狠的,直接把李衡镇住了,和巩青回国後,李衡足足做了半年的心理建设才敢登门拜访,结果在老太太面前晃了七、八个小时,李衡难得的使出浑身解数又干这又干哪,又讨好又嫌媚,楞是没换回来老太太一个字。
以後每一个月上一回门,同样的事情再做一遍,可老太太依然当他是空气,不撵他但也不理他,弄的李衡实在没办法了,抱了两部婆媳之间的电视剧从头看到了尾,又读了几大本与人相处之道,自己觉的境界提高了,可老太太依然刀枪不入。
这都不算什麽,老太太不理他,他可以忍,可老太太要再生事,李衡就受不了了。
第三年年初,巩青放弃了升职,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竟然死活要鼓动巩青和黄娜复婚,说巩青玩也玩过了,尝鲜也尝过了,早点回头,还玩不过火,有时候就算他在场,老太太也是嘴里三句不离黄娜的,说黄娜当初怎麽怎麽贤慧,怎麽怎麽大度,弄的李衡负罪感激增,似乎自己硬把一个这麽好的女人撵出了家门。後来还是巩青说这是他妈在夸大事实,李衡心里才好受点。可老太太在这事上从来只说自己的儿子,又没有说他,李衡也没法较真,只能佩服老太太兵不血刃的招数太过狠毒。好在巩青为此和他妈又闹了一场,老太太才算收敛了点,再等到黄娜再婚了,老太太才彻底偃兵息鼓了,可从那之後,看他就像看敌人似的,眼神那叫一个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