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垂眸:“不能。”
顿了顿,“你有身子颠簸不得。”
“………”噢。
接着又一阵沉默,
这种一时半会儿到不了目的地的状况让尤西宝好生无聊。
掀开帘子趴在窗口望着热闹的街道,须臾,开口道:“昨天你也看了现场了,有什么想法?”
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或许别人的话会给自己启发。
顾祁一愣:“我只有一些拙见。”
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并不意味着能破案,科举考的不过是治世之文,就套路上而言,不过是以歌功颂德为主罢了……
天子看了高兴,便赏你个官儿当当。
放下帘子转过身,尤西宝挑眉:“你说就是了。”
咳,
既然阿宝如此诚心诚意,
那他也就不客气地装逼了……
顾祁严肃着脸端正态度,抿唇挺直腰板,捧起中间小桌上的青瓷杯开始装深沉:
“咳,首先,死者脸部表情呈惊讶状,这种死亡状况多为意想不到,那把剪刀应该是凶手藏在袖口处突然□□胸口的,死者是没有想到这个人是会杀他的或者说是没想到这个人有这种胆子杀他。”
停顿半秒,他低下头继续道:“其次,死者死之前正经历着一场快活事,女人作案及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一点可以从死者的老情人开始查,不过依床上的情况及死者四肢的淤青来讲,作案者有很明显的性·虐的倾向,她在报复,很可能是因为她曾经很可能就遭受过这种待遇,而这待遇就是赵坤带来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做法更能够泄恨。陈翠红恨赵坤,可她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当时围在房门外的那些女人看到赵坤死的样子时,脸上露出的厌恶的表情大于害怕,我有去看过酒盏,盏底有粉末,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桃花散。”
尤西宝点头,“你继续。”
“女子作案可能性较大。”
放下杯子,探花郎思考时不由自主蹙起的眉头总算是放平下来。
这一溜话下来,他只觉得自己不要更厉害。
:)
但是——
“不错,分析地很有道理,但是你最后给的结果是凶手只跟赵坤之前的风流债有关,之前的那段废话完全可以省掉,你从大方面得到大结果,可是别忘了细节决定结果的方向,一条道很多分叉,只有选对了分叉,才能更快破案。”尤西宝依旧闭着眼,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小木桌,马车往右拐了,大街上的喧闹声远去,离开了主卖东西的街道,这会儿是要到了一些姑且算得上是大户人家的府邸了,扣着桌面的手一顿,尤西宝终于懒洋洋地掀开了眼皮子,“许是到了,仔细观察,赵府过后我再跟你说我的想法。”
探花郎:“………”
听阿宝这语气……
本官似乎并没有棒棒的。
屮!
好气噢!
:(
作者有话要说:
啊,晚安
采花贼要装逼了……
猜?
这条街以府院居多,赵府在这当中算不上顶好的,围墙上数片斑驳,木门看起来也有些年头没有翻修过,门中央的环状把手也生了绿锈,看起来丑极了,这儿虽说已经属于东街,但以顾祁挑剔的眼光来瞧,还当真比不上偏僻西郊的顾宅。
奇怪的是这府里的男主人遇害驾鹤西去,府内人竟连一点儿奔丧的举动也没有,那大门处的破旧红灯笼依旧挂着,随风左右摇摆,年前贴的辞旧迎新聚四方之财的对联也还没换下,红色宣纸经过风吹日晒也只褪了半成颜色。
柳江将马车牵至一旁,将马拴在那棵粗腰柳树上,然后赶紧拍拍自己的膝盖,等尘土拍尽了方才返回来替顾祁敲门。
“是谁告诉我赵坤家大业大的?”
顾祁抬了抬眼皮,嘴角噙着一抹阴测测的笑。
他记得清楚——
当时柳江就是用跟这差不多的话儿把他从一床被褥的温柔乡里拽出来的。
柳总管被自家主子的话一刺,敲门的同时撇了撇嘴:
“大人,人有旦夕祸福,这赵家是从何时没落的属下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