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描述一下你伤害何翔的过程。”
原来那杂种叫何翔。
“叔叔。”林凉微笑,看着面前只大他五六岁的警察,“他死了吗?”
值班警察愣了愣,有些恼面前这个明显把他叫老了的少年,偏又只能憋着,只得加重语气说:“你这小子,看着斯文,伤人这么狠,你爸怎么教你的?!幸好那人活着。”
“原来没死。”他轻笑一声,“真是可惜。”
“你……”值班警察差点把笔摔了,对这个故意伤人的少年话语里不知悔改的傲慢气得胸腔起伏。
“叔叔。”他又说话了。
自己看起来真的很老?值班警察偏了偏头,看向他,闷哼一声不耐烦地回他:“怎么?”
“强奸和虐打女性会判刑吗?”
值班警察愣了会儿,好似对整个事件有了别的认识,头一低,要他说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还没下笔,审讯室的门便打开了,门外是所长,招了招手示意值班警察出来,值班警察只好一面带着疑惑,一面出门了。
随后,林凉被带去了一个调解室,坐在椅子上,对面是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她精致的妆容盖不住皱纹,正跷着二郎腿,高高在上的样子。
“打人挺横啊。”吴莺双手交叉着,高傲地昂着头看向他。
吴莺是个刁蛮的人,家大业大的她渐渐对这个软弱没用的老公心生不满,便开始打骂他,现在有个人把她的丈夫打进医院昏迷不醒,这不是打她吴莺的脸吗!就算何翔是去招猫儿,但打狗也得看主人啊。吴莺就是想来出口气。
林凉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话。
看着面前面色温雅,眸里却寒色如冰的少儿郎,吴莺有一种自己被无视了的感觉,一时怒得用右手大力地拍了下桌子:“你知道故意伤人罪是要坐牢的吗?!”
对面的少年笑了笑,良久才摸了摸左手的戒指回她:“那你知道奸淫罪判几年吗?”
“什么奸淫罪?”吴莺嗤笑一声,似又想起什么,怀着恶笑便说,“你该不是在说那个女的吧?女人自愿的还能算是吗?”
马春艳。
他眸色一深,五指缓缓收紧为拳,短短的指甲陷进肉里:“他没死真是便宜他了。”
吴莺见对面的人还在嘴犟,呵笑一声:“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年轻什么都不怕。”眉毛轻轻一挑,又说,“呵,那些女人最爱钱了,到时候嘴里的话换个调说说,你这小牛犊可就要到牢里犟嘴了。”
“你现在应该想想,怎么让我不追究才是正事。”吴莺仔细打量着对面俊色的少年,瞧着瞧着竟一时被他的脸蛋儿勾住,又或许是他身上清漠的气息感染了她,黑色的高跟鞋摇了摇,她说,“或者……”微笑着,“我们换个地方再聊一聊……”
他毫不留情地一脚踢中女人的小腿,惹得女人一声惨叫,狼狈地从椅上摔下,抱着自己的小腿,疼得眼泪唰唰而出。
林凉站起身,绕过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容温雅如月:“阿姨,你得庆幸这是在警局。”
吴莺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等稍稍缓和了些,正要破口大骂,便见暗室的门一下便被人打开了,进来的人却让她心中不寒而栗。看了看来人,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少年,顿时心里一阵后怕。
林盛凝着寒气而来,进了门走到林凉的身侧,不发一言便扇了他一巴掌,打完后便偏了头看着地上的吴莺,沉了声说道:“抱歉,教子无方,给您添麻烦了。”
林凉用舌尖顶了顶发疼的右脸内侧肉,听了林盛的话,心里下意识地嗤笑一声。
他听着林盛说:“这件事,你看你这边有什么要求?”
吴莺看到林盛顿时收敛了,说其实都是误会。
林凉坐进车里看着窗外,似是知道这一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心中没有任何波澜,眸色甚至温缓地看着夜色,反是林盛神色不佳地盯着前方,腿脚蠢蠢欲动。
今儿正赶上出差,所以在飞机上没接上一中校长给他打来的电话,等下了机回拨过去才知道这小子逃了一门理综出了校门外不知去干吗,校长给他打电话询问也被他挂断,气得林盛挂了电话便派人去找,最后说是在警察局找到。一中校长说林凉高考作废,而林盛与保安私下解决完才去的局里。
“跪下。”进了门,林盛便寒着脸呵斥着。
林凉这次没有乖乖地听他的话,只挺直了身子,抿着唇沉默。
林盛一脚踹向他的膝盖。
他的膝盖骨顿时如裂开般疼痛,破碎的痛楚以压倒性的气势使他弯了膝盖,重重地跪在坚硬的地面,发出撞击声,脸上逼出冷汗,牙根紧咬,双手撑在地面,想用力撑起身子却颓然地动弹不得。
林盛愤怒的话还在耳旁:“让你住外面就给老子惹出这种事!林凉,你真是长大了!会缺考还会打人进警察局了!”
“知道这是高考吗?!你居然还敢逃最重要的理综!”
猛烈的一脚再踢向林凉的胸口,胸腔的肋骨似是断裂开,逼得他疼哼一声,盯着地面,捂着疼痛,终还是强忍着憋回嗓里。
“我养你不如养条狗!废物玩意儿!就为了个智障,人生最重要的考试你都不要了!不知好歹!你最好别让我看见你和她在一起!”林盛的声音愤怒且大声,家里人都被他吓得不敢张望。
“真希望你没有养过我。”林凉冲他轻笑一声,眼里蔑视。
“你说什么?!”林盛是真的没有想到平时乖巧的儿子竟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脸色发青,右手用力地扇了他一巴掌,打得林凉直偏了头,“有种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