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在怕,他怕江誉现他的抑制剂,怕他现他快要到情期。
虽然他和江誉接触不算多,但从这有限的接触里,他能察觉出江誉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a1pha看见他,就像狼看见羊似的,那目光让他直犯恶心。可江誉不一样,他看向omega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杂质,就像在看一团有生命的肉,仅此而已。
但就算这样,黎珀也对他保持着警惕心。
omega的情期很危险,及时注射抑制剂还好,要是没及时注射,被心怀不轨的a1pha乘虚而入,很可能会直接失去理智,被a1pha终身标记,沦落成他们的玩物。更有甚者,直接被玩死在床上,别说腺体了,就是连命都保不住。
黎珀惜命,他无法忍受被别人掌控,更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他人的玩物。为了安全地渡过第一次情,他只能瞒着所有人,把自己藏在宿舍里,自己一个人熬过情期。
而江誉,虽然黎珀对他有些好感,但他依旧不信任他,对他有所防备。
心绪飞转间,他垂下头,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抑制剂。
就在他挪动脚步的前一秒,覆在他身上的阴影忽然动了动。
下一秒,江誉半蹲下身,左手微抬,作势要去拾掉在地上的那盒抑制剂。
黎珀瞳孔瞬间一缩,他压根没想过江誉会帮他捡,更没想过要是江誉帮他捡,他该怎么办。
他今天脑袋本来就有些昏沉,此刻更是像宕机了一样,什么想法都没有。他只知道,他不想被江誉现自己要到情期了。
“等一下!”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黎珀迅地冲过去,按住了那盒抑制剂……以及拾起抑制剂的那只手。
纸盒没被拿稳,跌落到光滑的地面上,出一阵清脆的声音。这声音不算大,但落在黎珀的耳朵里,却震耳欲聋。
“……”
江誉的手很凉,手指骨节分明,凸起的指骨硌着黎珀柔软的手背,让他当场愣在了原地。
“那个……不是……”一向擅长花言巧语的omega罕见地词穷了,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底盛满了慌张和无措。
他虽然心慌得很,但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下一秒,他松开手,极为迅地拾起地上那盒抑制剂,然后猛地抽回手,将盒子藏在身后。
藏好后,黎珀终于放下心来。他松了一口气,垂下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语气真诚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黎珀没有勇气正视江誉,他将手背在身后,指尖无意识掐着盒子边缘,都快将盒子的一角掐瘪了。
可他左等右等,都没等来江誉的回应,耳边只传来了一阵布料的摩擦声。
难道是走了?
黎珀有些不确定。
他没听见远去的脚步声,但也没瞧见地上有人影。纠结了一番后,他偷偷抬头一瞥——
然后对上了一道冷淡的视线。
“……”
黎珀扯出了一抹尴尬的微笑。
“没事。”江誉冷淡地看着omega,面上没什么情绪,好像根本不在意刚才生的插曲。
也是这时,黎珀终于注意到,他右心里握着一张诊疗单。
他要取什么药?黎珀忽然有些好奇,但现在并不是好奇的时候,他得赶紧溜才行。
索性江誉说完话后就没再看他,给了他溜的机会。黎珀尴尬地抿了抿唇,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门外。
金沐烦躁地盯着大门瞧,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