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上回为女先生办送别会的时候,若不是彭飞月临阵倒戈,自己怎么会中花畹畹的圈套,害得大姐中了炭毒差点一命呜呼。
想到这里,安念攘几乎是怒气冲冲冲进了彭飞月的新家。
院子里摆了一张小几,彭飞月、安念菽、安念雨正围着一个女孩子,女孩子趴在小几上写着什么。
安念菽道:“新月阁,好名字!”
“就叫新月阁,”说话的是安念雨,语气里掩不住的喜悦,“刚好大表姐的名字里有一个月字。”
“我也恰好出生于有上弦月的夜晚。”彭飞月看着宣纸上“新月阁”三个端庄娟秀的字欢喜得很。
“天上有新月如钩,地上有新月阁楼……”竟然是花畹畹的声音。
那个写字的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花畹畹!
彭飞月竟然邀请花畹畹给她的新院落起名字!
安念攘气得浑身发抖。
只听安念菽提议道:“将大嫂的字拿去让我母亲交给匠人裱起来,做成牌匾,再让下人钉到门首,表姐,你的新家可就真正完工了。”
说时迟那时快,安念攘大步上前,从几上夺过那幅字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了个稀巴烂,再狠狠砸在彭飞月脸上。
“我让你们合伙欺负人!”安念攘吼道。
安念菽要冲上去同她理论,被花畹畹拉住了。
“大嫂,她撕了你的字!”安念菽生气,真想和安念攘打一架。
“几个字而已,我回头再写就是了。”花畹畹笑着道。
安念攘指着彭飞月的鼻子骂道:“叫新月阁是什么意思?你这里是新月阁,那我的望月小筑成了什么?”
从名字上看,望月小筑不就成了新月阁的跟班?
她安念攘在望月小筑里望着彭飞月的新月阁吗?
不可以!
一直以来,都是彭飞月做她安念攘的跟班,怎么可以颠倒过来?
“二姐姐,你还讲不讲理了?表姐的新家取名新月阁,碍着你望月小筑什么事了?”安念菽窜到安念攘跟前,同她据理力争。
“我的园子已经叫了月的名字,她的园子就不能再有月的名字!”安念攘双手叉腰,蛮横地喊,直喊得脸红脖子粗。
安念菽翻白眼:“那天下的园子有月这个名字的多了去了,难道你全去把她们的园子砸了?再说表姐的名字就叫彭飞月,她的园子叫新月阁有何不可?要改名,也是你的望月小筑改名,表姐的园子就叫新月阁!”
安念攘看着理直气壮的安念菽,蓦地想起二太太抢了她母亲的掌事钥匙,害她母亲吐血的事情,如今安念菽又帮着花畹畹和彭飞月来和自己吵架,新仇旧恨化作一股无名火。
众人还没回神,安念菽和安念攘已经打了起来。
两个人又是扯对方头发,又是抓对方脸,站着打,坐着打,直打得滚到在地。
园子里的人全都傻住。
安念雨要上去拉开二人,被花畹畹拉住:“四妹妹,两个都是你姐姐,你帮谁都不是。”
安念雨只好停住脚步,红愁绿惨看着地上的两人打架。
彭飞月上去劝架,却被安念攘狠狠抓破了脸,只觉脸上一阵烧灼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