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看着他那一脸正经,好像在说什么大实话的表情,差点没笑岔气。
“其实,我只想生男孩。”时锦笑过后,说道。
“这是为什么,女儿多娇软,能给你作伴。”这回轮到李尤不解了。
时锦正色道:“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你也说了,天下像你这样的好男人不可多得,我可舍不得让我的女儿和别人共侍一夫。”
李尤恍然明白过来,又哦了一声。
“说这么多,锦儿是在给我戴高帽子呢。”李尤轻轻地捏了捏时锦的鼻子,“说我是好男人,又说不想让女儿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锦儿这是在给我下套呢。”
时锦抬脸,看着李尤问道:“那你钻不钻?”
李尤猛然点头,“钻,我哪敢不钻。”
时锦用手肘拐了李尤一下,“我说正经的,你要是娶了我,什么妾室通房,一概想都别想。”
李尤收起笑,执起时锦的手,“我也是说正经的,我要是以后敢抬什么妾室通房,就天打雷劈”
说着他却停了下来,“锦儿,我要发毒誓了,你不拦着我吗?”
时锦凝视着他,“你发,我听着呢。”
李尤停下来只是想逗逗她,这会儿正色咳了一声。
“我要是敢抬妾室通房,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等等,还要加一个,还有外室。”时锦笑道。
“我要是敢抬妾室通房,养外室,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为什么还来找我?”
临川湖旁一处小亭,两人对面而坐,女子穿着一身绯色长裙,脸色略有些憔悴,但还是掩不住她惊艳的容颜,看着更像病美人般,楚楚惹人怜惜。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看着也是十分憔悴的样子,衣裳穿在他身上,都颇有几分空空荡荡,比往常消瘦了不少。
男子看着对面的女子,石桌底下的手,放开又握紧,握紧又放开。
“鸢儿”他喃喃地叫了她一声,见她脸色清冷,心底又涌上了痛意。
“对不起,我”
不等男子说完,女子霍地站起了身来,“如果你叫我出来是为了说对不起,那我就要走了。”
男子也连忙站了起来,伸手拉住欲离去的时鸢。
“我”
时鸢转头看向眼前的人,他看起来依然俊朗,眉眼也如故,只是他看上去颇有几分形销骨立,往日那清风霁月的贵公子,如今看着竟十分颓唐了。
“我说过,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赵公子都要抱得美人归了,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拉住时鸢的,正是赵晅。
“鸢儿,你别这么说,这都不是我愿意的,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时鸢霍地甩开赵晅的手。
“往日你为我写的那些诗,字字句句,我都历历在目,铭记在心,没有一刻忘记过。可你”时鸢冷笑了一笑,“我还不知道你是如此的大孝子,你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娶谁就娶谁,既是这样,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还妄想让我同意作妾吗?”
“我没有!”
近两个月,他不知给时鸢写了多少封信,可它们进了时府后,就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音信。他问过那个买通的小厮,他一再保证,信是送到了的,但是二小姐不回信,他也没有办法呀。
后来,时鸢去了庄子上,他还去过时府的庄子找过她,可时鸢却避着不见他。
赵晅以前总觉得在他的生命里,前途是第一,时鸢是第二。可这几个月,越是没有她的音信,他就越思她如狂,好不容易今日,她终于同意见面。
他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出三步,却好像是中间隔了一道巨缝,他迈不过去,她不会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