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徐后薨逝,太子赵昂势必要守母孝。三年的时间,得出多少变故这就给魏紫焉留了多少退步和余地
景成帝不置可否,连神情都没变,他既没批评姚黄诬蔑冤枉,也没骂她异想天开,反倒带了点儿敷衍的道“唔,朕知道了。”
然后呢
“朕自有考量。”
姚黄“”
这就完了
景成帝似笑非笑的道“朕不能因你莫名的猜测就认定魏氏女有罪,诚如你先前所说,不能因徐家三姑娘一句指控就认定你有罪一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也不想因这么一桩刺杀案,就把京城闹得沸如油锅,家家不得安宁吧”
“”姚黄心说,所以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就她倒霉呗
行吧。
她不牵扯人,哪怕魏紫焉或许并不无辜,但案子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假设她无辜吧。
姚黄大度的道“也是,臣女已经枉受不白之冤,的确没必要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为了陛下的千秋基业和一世英名,臣女愿意肝脑涂地、舍身效君。”
她是上帝视角,知道魏紫焉的人设和性格,以及命运和结局,所以很多事不需要验证,可以直接剖析本质。
但景成帝不知道。
甚至她这些想法,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荒谬绝伦,他信了她才是蠢。
刻薄点儿想,他很有可能会像赵昂一样认为她血口喷人、诬蔑栽赃,人品简直不能更恶劣,心思不能更歹毒。
他信她才怪。
但也不能否认另一种可能,或许他听进去了,但绝不会事事都按她的想法做,总要他自己酌情安排,慎重处理,不是她着急催促就能行的。
景成帝问姚黄“黄牡丹,如果案子告破,你有什么打算”
姚黄想也不想的道“回家啊。”
在这宫里住得,可煎熬死她了。
景成帝心里一空,下意识的反问“你想回家为什么可是宫里住得不舒服底下人服侍不用心”
姚黄一脸奇怪的道“陛下这话好生奇怪,臣女为什么不想家为什么不回家宫里”
皇宫有什么好的再奢侈再尊荣,可不自由啊。
也许她就是个贱胚子,享受不来这种尊崇。
不过姚黄又一想,她纵然不待见皇宫,可这皇宫却是景成帝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一辈子待的地方,是他的荣耀之所,她凭什么不屑一顾
因此姚黄掩饰好情绪,道“良园虽好,却也不是臣女的琅寰福地,和住得舒服不舒服,底下人服侍得用不用心都没关系。”
她生生把“你之蜜糖,我之砒霜”给咽了下去。
景成帝“”
是他自己的问题,这才几天,他竟已经习惯有事没事,闲暇之余,把眼光放到东后殿这个方向。
也习惯了有事抬脚过来看她一眼,听她插科打诨。
更习惯了什么事都嘱咐人往她这里多关照关照,不觉得是累赘,也不觉得分心,反倒当成了一种情趣。
其实,她不过是匆匆过客,从前这里没她,以后这里也不会有她。
可为什么他觉得,没了她的延和殿,忽然一下子那么冷硬、无情、枯躁和无聊了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