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必须要等一下,只等一小下哥哥呀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不,不要放开我救我放开我”破碎的呻吟声几乎每夜都会响起,静安静地站在床前,看着只有在睡梦中才能安然挣扎抽泣的哥哥。
“好可怜呀”他慢慢俯下身注视着那张不安而苍白的睡脸,“那些人对哥哥做了只有我才可以对哥哥做的事,哥哥放心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他们做那种事了,因为哥哥永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无论是微笑着的哥哥还是哭泣着的哥哥,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静怔怔地望着身下苍白而单薄的身影慢慢露出一丝奇异的安详的笑,他轻轻的向那张即使挂满伧惶却依然清秀异常的脸压了下去,轻轻的吻去了那挂在睫毛上的晶莹的泪。
月亮的反光在玻璃上映射出一团幽暗的影,那是一张孩子的苍白而古怪的脸,那张脸上镶着一双空洞的反映着奇怪欲望的眼睛,静望着那张反映到玻璃上的脸静静的笑起来,玻璃上那张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鬼气的脸同样静静微笑起来。
哥哥呀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噩梦
重复的,私下许下的如同誓言一般的承诺——从未想过那承诺也许有一天会被打破,从未想过‘失败’并不只是一个不熟悉的词汇,也从未想过‘失败’后会怎样,那就是‘孩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孩子’。
“呵你还未够聪明呀。”“把东西交出来吧,那种东西不是你这样的乖小孩应该拿的&9829;。”
“静为什么”“我说过让你多忍耐一下的,如果你听我的也许会被当作乖狗狗来疼爱的&9829;。”
“静你为什么不可以装作你不知道呢?”哥哥?“静对不起”
哥哥?“逃吧,静,逃吧!!”————!!!!
卷四
“对不起”带着一丝犹豫,一双没有任何温度的手轻轻地抚过他因为噩梦纠缠而显得僵硬的脸庞,宫藤静慢慢地睁开眼睛,带着一丝茫然望着眼前那张苍白而绢秀的脸。
哥哥?不对。静的眼神随着神智的逐渐清醒而恢复了冰冷和漠然。
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身体,他无视于跪坐在他身前的不安的身影,慢慢地从靠了一夜的墙角站了起来。
已经有很久没有做那么长的梦了,他走进浴室,注视着镜子里那张有些疲倦和苍白的脸,他的确是为自己找了个麻烦,这从他昨晚做的那个梦就可以看出来,也许——他应该尽快把那个麻烦处理掉。
“我借用了您叠在椅子上的衣服”一个很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静没有回头,只是通过镜子漠然的望着站在浴室门旁的纤细的身影。
“昨天麻烦您了。”那个身影低低的说完话,匆忙而拘紧地鞠了一躬离开了门口。
过了一会儿那个有些微弱的声音有些犹豫地透过墙壁:
“啊,以后如果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把衣服送还给您的。”麻烦——要自己走了吗?
宫藤静静默地站在水池前,玄关处突然毫无预警地一个响起‘咚’的一声响动,站了一会儿,静慢慢地走出浴室,那条纤细的身影正跪靠在门里的墙边,从背影看去那瘦弱的身体就像是在哭泣一般地颤抖着。
静静静地走到他身后停下,漠然地俯下身,平静地问:“撞到哪里了吗?”“没没有。”
仿佛做了愧疚的事一样护住手肘,那个人低着头努力地想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让我看看!”有些生硬的强行拉起那个人的手臂,静注视着那条苍白瘦弱的手臂上开创型的伤口及周围明显无疑的红肿一会儿,又看了看玄关旁鞋柜上不知何时露出的半截钉子,静静地说:
“还是包扎一下的好。”“不用了啊。”
没有再多说话的机会,那单薄的身体被静有些粗暴的拉了起来。
阳光安静的从玻璃窗外照进屋子里,静沉默地站在桌子旁为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的人清理着伤口。
好麻烦呀让他走不就好了吗?他为什么要为自己找麻烦呢?静包裹起那开始泛起淤紫的伤口。
“啊,真的麻烦您了”怕冷似的抱住包扎好的手臂,那个人匆忙的想站起来但身体僵硬的向前倒去。
“”“啊,十分的对不起。”,那个倒进他怀里的纤细的身体仿佛随时会折断一样的颤抖着。
如果让这样一个身体接触外面的空气,那么他一定会像娇弱的花儿一样凋谢吧?静静静地感觉着那个颤抖着的身体在他怀里的瘦弱和纤细,一丝冰冷的笑意让他微笑起的唇慢慢地吐出伤人的寒意:
“你是——故意的吧?”“!”那个纤细的身体猛地一震。
“身体的虚弱有一半也许是真的,但另一半就应该是故意的了吧?”静挂着那丝薄薄的笑意望着白色的墙壁,“你想留下来吗?为了留下来而出卖身体呵,你这样做真的是很不得已呢!——
你一直都是用瘦弱和纤细来吸引别人的吧?因为你做得——实在很熟练呢!”
“”没有任何的回答也没有一句反驳,那个身体只是颤抖的静悄悄的向后退开,静望着他,他依然低着头,依然颤抖着,唯一与刚才不同的是那个身体多了一份僵直,仿佛马上就要冻毙的人一样。
“麻烦您了。”他静静的退到屋子的拐角,慢慢地用像刚才一样带着一种强作出的平静的声音轻声说。
“”静一语不发地看着他,看到他勉强支撑着自己僵直的身体消失在拐角,静对着白色的墙壁突然很突兀地开口说:
“你为什么不再试一下呢?如果你继续下去也许我会让你留下来也说不定,毕竟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资格卖弄姿色的人。”
静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向玄关走去,他没有得到回答,面对他的只有走到玄关前的那个瘦弱而僵直的背,他在那个纤细的身体再次倒地之前托住了他。
“真的是个麻烦呀,”静拉住那个下滑的身体自语似的说,“既然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那么为什么不连自尊也一起舍弃了呢?‘娼妓的尊严’那是一种只会让别人感觉可笑的东西呀!”
“这张脸毁在我的手里可是一件极大的罪过呀。”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那苍白的脸下抽出挡在它与鞋柜之间的手,鞋柜上突出来的钉子上染上一层湿润的红色。
“那个鞋柜看来哪天真的要修理一下了。”静把受伤的手背放到嘴边吮吸了一下,转过身拖着那个软软的毫无知觉的身体慢慢走回卧室。
“静,逃走吧——”
如耳语一般清晰的声音突然响起,宫藤静拿着咖啡的手轻轻地震动了一下,暗褐色的液体在他白色的衬衫上慢慢扩散开。
他静静地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低下头看了看被弄脏的衣服,开始一声不响地解开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