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闲有些厌恶地想直接挂断电话,他实在是懒得再跟这个跳梁小丑多费唇舌。
可程以墨的目的还没达到,并不打算放过他。
“陆哥,你也不想在颁奖前,就让瑾姐和昀姐知道,你准备离开她们了吧?”
陆止闲心头一跳,之前倒是真的小瞧程以墨的信息来源了。
“陆止闲,怎么办呢?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瑾姐和昀姐就是能为我找到开脱的借口,她们就是不忍心怪我,哪怕,是以伤害你为代价。”
“既然你都要走了,不如就悄悄地走,别逼我让你们十五年的情谊,烟消云散。”
陆止闲想象着电话那头,程以墨脸上得意的神情,嘴角忽然就自嘲地笑了。
程以墨每一句话说的都是对的,让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他还能怎么办呢?他已经尽力了。
陆止闲语调平静,只是声音冷得像冰:
“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以墨连眼角都上扬了,他笑得恣意:
“陆哥,我最喜欢你这点,你永远看得清形势,永远,不会自不量力。”
陆止闲厌恶地皱起眉:
“别再说这些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要你消失在她们身边。”
陆止闲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彻底斩断所有羁绊。
但从程以墨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就好像,是被程以墨威胁后,不得不去做一样。
陆止闲苦涩地笑了,安慰自己,过程怎么样并不重要,只要结果是一样的,不必在乎那么多。
陆止闲看着手机界面,手指不自觉的顿在林昀最后发的那条消息上很久。
最后把程以墨、周瑾、林昀的号码,一个个拉入黑名单,删掉了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
夜色渐深,医院的走廊依然惨白。
陆止闲最后看了一眼周瑾的病房,掏出从不离身的钢笔想给周瑾留几句嘱咐,可钢笔突然没了墨。
他怔愣了一瞬,然后自嘲地笑了,那支钢笔用了很多年,笔身上的字迹都已经斑驳了。
笔会有寿命,感情也是。
这支从不离身的钢笔,被陆止闲放在了窗台上。
那是周瑾成为他的艺人时,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他不再留恋,转身走向电梯。
他取出钱包里的最后一张合照,那是三个人第一次合作的杂志封面,周瑾和林昀站在两侧,他站在中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照片被取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十分钟后,陆止闲从消防通道下到地下车库。
走在空无一人的消防通道里,他想:
程以墨真是多此一举,他早就想好了,怎么样悄无声息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