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就去,别在这儿扰人清静!”
李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只要你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回来了!”
“老子直接将你开宗除籍,逐出家门,这样才能活命啊!”
李善长:“??”
卧槽?
尼玛地?
开宗除籍?
逐出家门?
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你这他娘地分明就是“倒反天罡”啊!
老子才是你爹!
李善长气呼呼地坐在躺椅上面,神色不善地盯着李祺。
李祺索性在案桌上面举起一个茶碗,然后手一松,茶碗摔在地上瞬间粉碎。
“这是杨宪,粉身碎骨!”
“那桌子上还剩了什么?就剩下了一个茶碗,就是你们淮西勋贵!”
“但是你们不要忘了,茶碗也好,案桌也罢,都不是你们的,而是皇帝朱元璋的!”
“你们淮西勋贵占的越多,皇帝陛下占的就越少,长此以往下去双方之间将再无任何缓和的余地,到时候皇帝陛下可不会顾念什么旧情,只会对你们举起屠刀了!”
话音一落,李祺满脸忧容。
“爹啊,脑子不用就捐了吧!”
“就你这政治嗅觉,你还好意思自比汉初萧何?!”
李祺重重地叹了口气。
李善长瞬间如遭雷击!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所以,皇帝和淮西勋贵之间,需要有一股势力斡旋,比如这浙东党人。
正因为浙东党人的钳制,淮西勋贵才不能独霸朝堂,才处于可控范围之中,不至于与皇帝朱元璋之间再无缓和的余地!
要是李善长现在应胡惟庸的请求,抓住机会顺势铲除了浙东党人,那么迎接他李善长的,绝对会是……必死无疑!
“我儿,为父明白了!”
“杨宪必须死,但是浙东党不能亡,否则我们就危险了!”
李祺闻言终于睁开了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李善长追问道。
“弹劾胡惟庸结党营私!”李祺轻笑了一声。
“什么?”李善长失声道,“弹劾胡惟庸?”
“这……他可是为父的得意弟子,也是淮西党的中坚力量,一向对为父言听计从,为父怎么能自断臂膀?”
一如刘伯温培养了杨宪,胡作为浙东党二代党魁。
李善长也培养了一个得意门徒,或者说政治继承人,那就是胡惟庸!
胡惟庸也是朱明势力的老人,几乎和杨宪同一时间投奔皇帝朱元璋,因为干事练达能力突出,所以李善长颇为重视此人,向皇帝朱元璋极力举荐。
胡惟庸不但对李善长言听计从,而且态度极其恭敬,使得李善长对他很是满意。
听到这话,李祺坐直了身体,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杨宪的掘墓人!”
“而胡惟庸,就是你李善长的掘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