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抬起手來,撐著張佑年的肩膀,用力地把張佑年往外一推。
那力度無關痛癢,張佑年並沒有被推開,但張佑年感受到了,抬起深埋在他頸間的臉來,聲音委屈又沙啞:&1dquo;為什麼要推——”
語句卡在半中間,張佑年瞪大了眼睛,顫著手蹭了蹭他的眼角。
&1dquo;別哭。”他說。
&1dquo;我弄疼你了嗎,時疏?”
沈桂舟嘴唇抖著,扯起了個難看的笑。
果然。
這份溫暖不屬於他。
&1dquo;我好想你。”張佑年聲音都哽咽了,手臂穿過他的脖頸墊著,指尖抓著他肩膀的衣服,又像怕把他弄疼了一般,鬆了力,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著。
&1dquo;你怎麼突然就消失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甚至把你的身體弄丟了,你都沒有回來。”
蹭過沈桂舟的髮絲都是暖的,但他的心很涼。
&1dquo;他總是占著你的身體,帶著你的身體離開,我求過他好多次,讓我見你一次,一次就好,他不答應,所以我對他很壞很壞。”
是很壞。
&1dquo;只要你能回來,我什麼都願意做,時疏,我真的想你。”
&1dquo;&he11ip;&he11ip;”
脖頸邊的皮膚滴上了點涼意,張佑年微微抬起臉來,一滴水&1dquo;啪嗒”地甩到沈桂舟的臉上,沿著沈桂舟的眼角落入耳廓。
就好像是他哭了一樣。但他沒哭。
張佑年眼睫垂了垂,沾了點水珠,他抹掉剛剛滴落在他眼角留下的水痕,又懷念地摩挲了陣,半垂著眼眸,輕輕地朝他湊近了來。
唇間一陣冰涼,但張佑年的動作比剛剛還要輕柔,小心翼翼地,仿佛把他捧在了心尖上,生怕多用點力,他就會碎。
可是碎了的花瓶又怎麼拼得起來。
他只是緊閉著嘴。
&1dquo;嘴巴要張開才能親,時疏。”張佑年沙啞著喉嚨,輕緩地抹了下他的嘴唇,勾著食指撬開了他的唇間,俯身吻了下去。
苦澀的酒味再次襲來,沈桂舟不想再想了,拼了命走神想著其他事情。
酒味,他還讀小學的時候好像也總是聞到類似的味道,從他爸爸身上散發出來的。
小學,他放了學回家前,總是用他爸爸給他的零用錢買大大小小的零食,先拐去他爸的畫廊里,一開始只是偶爾的、若有若無的味道,他捏著鼻子嫌棄:&1dquo;爸爸你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