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搞一个红色封皮,能够满足一下他这个穿越人士思乡情结。
接下来的流程很快,他们一路上都非常的顺利。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惊岁还有些恍惚。
“好啦,我送你回家,然后晚上过去接你?”陈秋上了悬浮车。不知道是不是惊岁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alpha今天莫名有些亢奋。
实际上,根本不需要他收拾。等到他回到公爵庄园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房间已经被搬空了。
他一眼就看见那堆行李里,光秃秃的盆栽。
那是装嘟嘟草的盆栽。惊岁清楚的记得,他昨天将小家伙好端端的放在桌子上。他走之前,小家伙还胖乎乎的那么可爱的一个在盆里。
可现在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盆了。
“这里面的东西呢?”惊岁喊住一个帮他打包行李的女仆,弯腰将盆栽拿了出来问道。
女仆有些茫然,低头:“抱歉,惊岁阁下,我……”
“十一皇子今天来做客,看它有趣便稍加把玩了一下。谁知那小玩意儿那般脆弱。”
古庭公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说着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拍了拍惊岁的肩膀欣慰道:“手续都办好了?”
惊岁握着小花盆的手指缓缓收紧,指尖用力到有些发白,他将那个小盆往身后藏了藏,扬起一抹笑容:“是的父亲。”
古庭公爵慈爱地看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一连说了三个好。
然后他又叮嘱那些女仆轻一些,小心将惊岁的东西弄坏了。这才继续往外走去。
惊岁看着古庭公爵的背影,见他走远了才又将背在身后的小花盆拿出来看。
光秃秃的,没什么生命的气息。里面只是盛着干涸又荒芜的硬土。
晚些时候,他带着这个光秃秃的花盆去了陈秋家。
陈秋管这个房子叫做他们两个共同的家。
尽管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惊岁却没觉得多陌生。陈秋的动作很快,昨天他们一起选的东西已经在各自应该在的位置上了。
这里没有公爵的庄园那么大,但是被布置得温馨又明亮,没有黑漆漆的长廊,也没有压抑的环形大厅。陈秋没有雇佣女仆,而是选择了电子的智能管家,呆头呆脑的小机器人亮着屏幕在家里到处跑。
惊岁的房间在陈秋的对门,他在机器人的帮助下将自己的房间一点一点收拾好。然后在晚饭后拿着小花盆去了阳台。
那里已经被陈秋布置成了一个小型植物园,绿茵茵散发着勃勃生机。陈秋提过的藤千秋在一片绿色中正被风吹得轻轻摇动。
惊岁拿着花铲和花盆,蹲在那里从另外一盆蓬勃生长的植物里移了一小棵嫩芽过来。他选了八公草,那种植物体型不大,一盆都是由很小的嫩芽连成的,远远看过去像是一块绿毯。长不大,也长不高。很适合这个小花盆。
惊岁移了一小块进去,弄得满手泥土。
“喏。”陈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拿了一块干净的湿巾递给他,顺势就蹲在他旁边了,“怎么了?”
惊岁接了过来,小声道了谢,垂眸一根一根擦拭着手指。
“大概是搬家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
惊岁的语气有些失落。
陈秋想了想,拿过了小花盆往里面浇了点儿水,说道:“那现在你就有一个八公草盆栽了。你真厉害。”
听起来有些像是在阴阳怪气。但是alpha语气明快,眼睛灿若星辰。看起来不像。
好吧。
惊岁终于弯了眉眼,笑道:“谢谢夸奖。”
他好小一只
惊岁换了陌生的环境,晚上的睡眠并不是很好。尽管陈秋已经体贴到将床和床品都换成了他习惯的款式,但是他夜半时分仍然从梦中惊醒了。
昏暗的光线一时间让他分不清身在何处,胸腔里的心脏激烈跳动着,宛如鸣鼓。恍然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狭窄的,漆黑的空间。隐约闻到了如同雨潮一般厚重粘腻气息,胳膊出现了被注射过药剂的隐痛,惊岁摸着胳膊吞了吞口水,他大口喘息着试图平复心绪。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但是他走不出来。
那如同梦魇一般的三年像是泥沼一般,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惊岁闭了眼睛,将头发拨到了一边,月光倾泻在如瀑的长发上,波光粼粼,他如同坠入凡尘的仙子。
惊岁不习惯拉窗帘,月光也好,灯火也罢,他接受不了完全的黑暗,也接受不了封闭的空间。
他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后颈,那里常年被藏在长发或者各种颈饰之下,常年不见光,莹白如玉。那块娇嫩的皮肤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
惊岁摸着那道痕迹,缓缓冷静了下来。他等那令人不适的耳鸣消失,才发现浑身汗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再睡不下去。
他轻轻推开门,打算去外面那个阳台透透气。
“好吧我知道那天在场的人除了他你都问了,但是万一是有人说谎了呢?是是是都兄弟,可是他柔柔弱弱的,当时那个情况怎么可能……我知道你没恶意,但是这种话传出去他很可能被……好你告诉浮橘……”
陈秋坐在藤秋千上一晃一晃,不知道在和谁打着电话。
窗户开着,夜风步步侵,满屋草木香。
惊岁没想到阳台上还有人,他先是一惊,而后反应迅速的摒住了气息。陈秋的声音忽高忽低,显然他情绪有些激动,但是每每不自觉提高声音之后又会很快反应过来然后压低了说话的音量。
是在谈论那天晚上浮橘的事情,惊岁快速扑捉到了那里面的关键信息,并且怀疑有人他了。当时在场的,称得上柔柔弱弱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