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是饿了,胃里空荡荡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多了些莫名的需求,他原本不是多矜贵挑剔的人。吃什么其实并不要紧,填饱肚子,他想要的就不会这样多了。
陈秋听他这样说,本已经拿出来的一袋营养液又塞了回去。翻翻找找,换了另外一袋拿出来加热,惊岁闻到了,苹果的味道。
“现在还吃不了。”陈秋将暖呼呼的营养液端了过来,用汤匙搅动着,“先拿苹果味的营养液对付一口。”
营养液这东西,只是个果腹的作用,图一个便利健康好吸收,卖相实在不怎么好看,对视觉和嗅觉都是挑战。若是挑剔的人看到了未必能够咽得下去。
送到嘴里,惊岁从里面品出一点儿浅淡的苹果味。不怎么好吃,还不怎么新鲜。为了健康里面并没有勾兑乱七八糟增加口味的添加剂。
但是惊岁面不改色将这些东西吃了个干净。胃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他开始有余力思考一些问题。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陈秋,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情况恐怕是不会瞒过这个人了。一想到这儿,惊岁莫名有些紧张。
陈秋同其他的alpha不太一样。可惊岁摸不准他又多不一样。oga困于庭院见过的alpha不算多,但各个自私自利,利欲熏心。他们且有所图并且毫无底线。所以惊岁对于陈秋的不一样,并没有一个特别明确的参照。
因为他被药剂折腾到怪异的身体而生出嫌弃,或者从他身上看到什么旁得惨无人道的商机?惊岁摸不准alpha会产生什么想法,但当时的情况依旧不由得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如果是陈秋。或许并不会有太过糟糕的事情等着他。最最严重,不过是alpha接受不了一个没有腺体的oga。
离婚罢了。
现在的古庭公爵不会再让他回去,无家可归,他依然自由。
惊岁敛眸想了许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依旧怦怦跳个不停,无端紧张。
alpha为什么哭了呢?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惊岁胡乱想着,手指无意识收紧,攥着床单。
“你朋友没事儿。别担心。”大概是看出了惊岁的不自在,陈秋体贴的开口,主动说了起来,“那个女孩儿当时被扼晕过去了,她只是一些外伤,不算多严重。送到医疗仓里,隔天就康复了。至于你说的云环,大抵是指得五皇子妃?”
除此之外,陈秋再找不出一个叫云环的,还可能与惊岁有瓜葛的人了。
“我说的,云环?”惊岁蓦然抬眼,似是有些错愕。
陈秋竟然一时间也拿不准了。惊岁不记得这事儿了吗?难不成,其实是他听错了?
那天他心急如焚,并不算冷静。冷雨里抱着浑身是伤的oga,雨声夹杂着机甲运作的轰鸣,张辽焦急呼喊,鼎沸的人声,以及他心跳的声音。
那样的混乱,他要凑得很近才捕捉到了oga的低喃。那时候的惊岁瞳孔已然涣散,咬字并不清晰,还被雨冲得断断续续。
没准儿真是自己听错了。
陈秋在惊岁的注视之下,忽然有些不自信起来。
他真没听错吗?原本笃定的记忆,受到丁点风吹草动的质疑,忽然就不清晰了:“你,你当时拉着我说,不去医院,还要去救云环。是,是不是我听错了?”
总共就这两件事,陈秋觉着应当是很重要的,不然惊岁都那样了还念念不忘。不去医院,陈秋已经明白了,他的身体情况特殊,医院里的人也不是都靠得住,说不准保命不成还会招来别的麻烦。难免又别有用心的人再盯上惊岁,将他作为研究对象。
那定然是不行的。
至于救云环,陈秋不明白。他查阅了五皇子妃的资料,顺带就了解了罗安和云环两个人的感情经历。云环是罗安主动求娶来的。按理说云环的家世并不算多显贵,定然是没到了可以与皇子联姻的地步。
但是五皇子偏要她,求娶的动静闹得轰轰烈烈,为此不少人歌颂两个人的爱情。当然,陈秋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不入流的说法,五皇子有个与云环几分相似的青梅竹马,后来这个oga不明不白就消失了。所以,五皇子殿下不爱云环,只是找了个替身罢了。
这流言看着假,但是陈秋莫名觉得这才是真相。而那个消失的oga,又让陈秋联想到了隐香阁案,帝星那众多失踪的oga背后不都要归咎于五皇子吗?那青梅竹马指不定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但这些都是罗安和云环的花边新闻。
至少在明面上并没有发现和惊岁有交集的地方。
陈秋不知道这个五皇子妃有什么特别的,能让惊岁在那样生死攸关时候,还挂在嘴边。那样的情形,说是遗言也不为过。
陈秋心里莫名的有些不痛快。不痛快归不痛快,也不能耽误正事儿。
这几日,陈秋还是试着接触五皇子妃。以他们现在和五皇子的关系,这很有难度。
“你没听错。”惊岁看向了陈秋,轻声道。
那个眼神,莫名让陈秋的心脏快速跳动起来。他隐隐预感到,接下来他可能要知道一些东西了。
听老婆讲一些往事
“云环怎么样了?”惊岁目光切切,透露着一点儿期待,又夹杂了些许怯懦。他渴望从陈秋口中听到一些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又害怕事实不尽人意,了无音讯或者……都不是惊岁能够接受的。
他看着陈秋,满眼渴求殷切。
陈秋明白,这个朋友对他来说定然非比寻常。尽管两个人都是oga,但是陈秋的心脏还是觉得被莫名其妙扯了一下,酸酸涨涨不太舒服。在惊岁的注视之下,又不便表现出什么,他敛眸坐下,缓缓将了解到的讲给惊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