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岁闭了眼睛。心头涌上一点儿绝望。
oga和alpha先天的生理差距就在那儿,无论是从力气还是体型上,生来天平就是歪斜的。
更何况,这一次来得不是那些市井随便寻来的废物草包。短暂的交锋,惊岁就已经能够判断出对面一定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或者死士。
是罗安。
惊岁的意识有些模糊,挣扎瞄准了那条紧绷着的手臂。下一秒泛着银光的针出现在惊岁的时间,对着麻筋扎了下去。
那只钳在脖子上的手臂瞬间脱力,惊岁像是一个从娃娃机抓钩上脱落下来的破布娃娃一样,狠狠砸到了泥水里。
他闷哼一声,新鲜的空气忽然涌入肺腔引起了剧烈的呛咳。来不及挣扎着爬起,对方有些恼怒的捂着失去知觉的右臂,飞起一脚踹在了惊岁的腰腹。
惊岁圆润软糯的杏眸忽而圆睁,嘴巴微张着没能发出一点儿声音。
娇小的oga像是脱线的风筝贴着地倒滑出一段距离,沿途荡开了水波,像是航船在水面留下的两道波纹一样。
后背重重撞到树根上,他像是被拦腰折断一样,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后一仰,然后抽去了骨头一般手脚软绵绵落在泥水里。
“咚”地一声闷响,是肉体和树干相撞的声音。细细簌簌摇落了一树雨水和残叶,尽数盖在oga身上。
一口鲜红的血呛咳出来,飞溅的血珠落在惊岁的脸上,白皙的皮肤和殷红的鲜血越发衬得彼此更加刺目。
惊岁张张嘴,疼到完全失声,浑身的骨头和肌肉都失去了控制,手泡在泥水里连勾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雨还在下。
变大了。
雨点落在惊岁身上,冲刷掉了他脸上的血迹,露出惨白的一张脸。oga湿软的头发散开来,丝丝缕缕狼狈的黏在脸上。一动不动没在泥水里,同死了没什么区别。腥甜的血气混着粘腻沉厚的雨水,捂住人的口鼻,越发喘不上气来。
雨天,果然让人讨厌。
惊岁那两扇眼睫不甘地颤动着,手指颤动着,想要控制着身体站起来。
黑衣人捏着右臂上的银针,猛地用来拔出来,然后轻飘飘随手一丢。
本来他想要以最快捷的手段了解目标。但是这小东西猫挠似的反抗有些惹恼了他。他垂眸看着惊岁没有立刻动手,目光一寸一寸扫过了这俱显得有些娇小的躯体。
他躺在那里,就那么一点点大,像是砧板上的鱼。
目光不断游移,像是在思考从哪里下手。显然他不打算让这个从爱耍些小手段的猎物死得那么容易。
“殿下给了我一针药剂。”他掏出一个小小的针筒,里面有着淡粉色的药剂,“对于你们这些不听话的鸟儿,这是最好的毒。”
惊岁盯着他手里针筒,眼里滚出两行愤恨的泪,迅速和拍打在脸上的雨水融为一体。这样乱七八糟的药剂,他被注射过很多。不知道这一次那针管里粉红液体又是干什么用的。
他还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白藕一般的手臂被男人用两根手指就轻飘飘的拎了起来,针头没入皮肤。惊岁只有眼珠子能够自如的动,他盯着那药剂一点一点变少。一如当年,他好像恍然间回到了那个不见天日的实验室。
脚缓缓动了一下。
疼归疼,他缓过劲儿,好像有一点儿轻飘飘的力气动弹。
男人现在没有防备。
但是,他还能怎么做才能救下自己这条命呢?
药剂还剩一点,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猛地侧滚旁边一躲。
一道紫光刺了过来,横在他身前逼得他不得不从惊岁身边退离。少女突然出现,手握光剑平刺接横扫,将人逼退,守在了惊岁身前。
不知道是什么光,雨水落在上面瞬间变成了一缕青烟。可想而知落在人身上是个什么光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没一会儿她手中的剑变成了烟雾制造机。青烟袅袅像道屏障将两人护在身后。
“沈……渝。”惊岁呢喃着,眼里的光又亮了起来。他艰难拔掉了手臂上的针,慢慢撑地半坐起来,“救……云环……”
惊岁被揍个半死,脑子倒还是清醒的。知道a3区具体位置的只有四个人,他、公爵庄园的侍卫沈渝、五皇子妃云环是其三。
来的杀手是五皇子罗安的人,还将沈渝和他同时钓了过来,是从谁那里摸过来的,可想而知。
“惊岁阁下。”沈渝扎了利落的马尾,雨水沿着她凌厉的眉眼滚落。长剑在手,她却没有必胜的把握。惊岁重伤,如果不胜,没办法带他离开。
此战,必须要赢。
“嘁……beta?”男人盯着他们,说道,“还有一个beta吧,怎么还没来?”
沈渝抿了下嘴巴,没有废话,挽了剑花,倾身而上。
那杀手很快发现了沈渝的难缠。她手里的那把剑,不知道是什么光组成的,除了剑柄并无实物,却是削铁如泥,连同雨幕都可斩断。因为是光,无法格挡,只能够狼狈躲闪。
沈渝剑术一般,全仰仗着她手里的一柄剑。如此特殊的剑。
但是这都什么年头了。
剑这样的冷兵器,再特别又如何。
男人手伸向后腰,摸出来一把精巧的气枪。
本来是不屑于用武器的。
我带你离开
“陆渊山!”
陆渊山正忙着更新自己手里的系统,陈秋猛地推门进来吓得他差点儿脱手将自己的工具扔出。
他倒是没见过这位少将大人如此慌张的模样,陆渊山有些紧张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狐疑道:“那些外星生物打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