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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时明显微愣，随即点头：“谢谢伯父。”

饭后，裴父让沈慕时留宿壹公馆。

司彦破天荒的敲开了沈慕时的房门，他站在门口没进去，和沈慕时说了会儿话。

裴时妄走过来时便看见司彦和沈慕时站在门口。

裴时妄倚靠着走廊处的护栏扶手，“聊什么呢?”

司彦闻声转过头看去，“没什么，”他的视线在俩人脸上来回扫了一遍，“你俩……早点睡。”

见着司彦离开，裴时妄和沈慕时对视一眼，他喃喃道：“我爸……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沈慕时没注意听裴时妄说话，脑海里闪过的是司彦所说的话。

——这六年你怨过我们吗?

——你能明白一个父亲的心吗?我看着小时虚弱的样子，我不可能不恨你，即便连你也对他受伤之事一无所知，可如果小时不曾认识你，他就不会变成这样。我恨不得让你也受到同样的痛苦。

——江愿，理智告诉我不能，因为你对小时很重要。我能做的只是让你离开，远离我们小时，走得越远越好。

——我明白小时对你的心思，也看得出来你用情至深，我这几天不断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我们没有逼你走，会不会就不一样呢?

——江愿，小时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如果那时你在场，你一定会拚了命的护住他，因为他相信你”

——我希望你现在也是，别再让小时受伤了，保护好他。

“发什么呆?”

一个响指打在沈慕时眼前，让他回了神。

“没什么，”沈慕时唇角微不可察的抿了抿：“阿时这么晚不睡觉，出来散步?”

裴时妄说，“这是我家。”

沈慕时嗯一声，“我知道。”

“所以，”裴时妄和沈慕时错开身，走进房间，“我今天要睡这里。”

沈慕时点头，“那……我换一间。”

裴时妄见沈慕时要转身离开，眼里藏不住无奈，起身扯住了他的手腕，“阿愿，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睡。”

沈慕时眼睫一颤。

裴时妄笑着说：“我们是合法的，哪条法律规定不能睡一起?”

沈慕时咳了一声，“嗯。”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

沈慕时的身体僵直，极不自然。

一旁的裴时妄见身侧没了动静，翻身撑起手臂看着闭眼的沈慕时：“阿愿，你睡着了?”

沈慕时喉结滚了滚，睁开眼对上裴时妄的眼神：“……还没。”

天花板的暖灯打下光晕。

裴时妄的周身泛着点点橙色的光，投下的阴影遮住了沈慕时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