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天意,按道理她理应高兴才是,但不知为何,她却反而愈烦躁起来。
采萱递过来热茶,还有一个木盒,“公子,这是督主昨夜带过来的药丸,叮嘱奴婢要伺候您按时服用呢。”
这药丸对苏檀身子有益,采萱自然不敢懈怠,巴巴地望着她,示意她快喝了。
看着那木盒,苏檀怔了下,没想到萧时宴竟是亲自过来送药,她心底的那股烦躁越来越多了。
吞下一粒后,她又想到萧时宴离去前说的“若是本督死了,这世上可就少了个欺负你的人。”
他应当不会想到,自己这话正说中了。
萧时宴或许该死,但不能是此刻。
他如今宠着她,就是她最大的庇佑,背靠着萧时宴,她才能更快地将本该是她的东西慢慢拿回来,而不是前世那样被人利用,最终惨死。
想到这里,苏檀心底的烦躁才散了些。
“夜蝉。”
“奴婢在,公子有何吩咐?”夜蝉听到声音,立刻走了过来。
“你有轻功,督主已离开有半个时辰,可否能追上?”
“可。”
夜蝉并没有多问,只见苏檀点头,随后到桌前坐下,展信执笔,神情专注地写着什么。
待写完后,将纸塞入信封,递给夜蝉,并道:
“你先去追上督主,将此信交给他,让他等等我,我有事当面与他讲。”
“是。”夜蝉接了信后立马去了
苏檀又让采萱替她更衣,听闻她要骑马去追时,采萱面色大骇:
“这夜黑风高的,又刮着雪沫子,公子如何能骑马去!”
见苏檀没有说话,执意要去,采萱虽不情愿,但还是在更衣完后,去前院牵来了马匹。
目含担忧地,看着自家公子翻身纵马而去。
此时,便房内的受伤男子已经从榻上起身,静静走到窗前站立,望着院中的人甩鞭离去,留下利落的身影。
寒风凛冽,雪坠无痕。
唯独苏檀朱红色的大氅犹如火焰,在皑皑白色中格外惹眼。
他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直到那抹红色彻底消失不见,仍没有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