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按住了南漾的后脖颈,“南漾,你可以见他,前提是他可以承担得起他即将遭遇到的一切。”
南漾脸色微白,“什么意思?”
贺禹州轻笑,声音低沉,硬朗,霸道而又不用质疑,“你想他做公关的事情,传遍他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你就继续作。”
南漾按住贺禹州的手腕,慌忙的说道,“你不能这样,我当他是朋友,而且他也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儿,他在枫林会所也是清清白白的!”
贺禹州笑的现实而又残忍,“谁在乎?人人爱看的是天之骄子的陨落,以他人的堕落来满足自己望尘莫及的自卑,况且,他如何自证?女人尚且有层脆弱的膜,男人如何证明?”
南漾眼睛微红,语气起伏很大,“你疯了。”
贺禹州矢口否认,“我没疯,是你不乖,南漾。”
南漾一把推开他,往后退两步,看着他的目光,像是看着埋没自己的深渊,“我不是你养的宠物。”
贺禹州伸出手,玉白的手指骨节分明,分外好看,“南漾,别惹我生气。”
南漾苦涩的看着那只手。
她的肩膀在隐隐约约的颤抖,“贺禹州,你那么在乎我有没有和其他男人出轨,到底是因为你的占有欲和大男子主义作祟,还是因为,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她还是问出来了。
结婚整整两年。
都没有勇气问出来的问题,终于问出口了。
贺禹州眉目微凝,他看不到南漾的脸,但是他想得到,小哭包又哭了。
他沉默了良久。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沉默。
总之,良久后,他缓慢的翕动凉薄的唇瓣,“南漾,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万箭穿心。。
莫过于此。
他口口声声说不会爱上任何人,可是温妍呢?
他对她关怀备至,对她百依百顺,对她温声细语,对她柔情蜜意,这不是爱,什么是爱呢?
贺禹州朝着抽泣的方向走了两步,他抚摸着南漾的脸,果真,手心湿润。
他用力把南漾拥住,高高在上的人,用施舍的语气说,“可只要你乖乖点,我会宠你。”
宠?
这个字眼,让南漾的心,彻底凉透。
什么才会有宠?
宠物。
爱宠。
宠幸。
归根结底,都是不对等的施舍!
胸口湿透,贺禹州轻叹一声,给她擦了擦眼泪,“小哭包,再哭脱水了。”
声音和动作都是难得的温柔。
南漾抓紧他的衣襟,声泪泣血的问道,“贺禹州,所以你永远永远都不会爱我,哪怕是一点点?”
贺禹州揉了揉她的头,“南漾,二十三岁了,是大人了,有些明知道会让自己难堪的问题,从开始还是不要问出来的好。”
南漾闭上眼睛,面色苍白而又凄楚。
她知道了。
她知道,无论是两年的婚姻,八年的暗恋,还是纠缠不休的接下来的很久很久,他都不会爱她一点点。
南漾趴在贺禹州的怀里,难过震耳欲聋。
注定得不到回应的爱,那就收回来吧。
虽然会很难,也会很疼。
南漾不甘,却又不得不甘的在心里默默念:2o2o年1o月3o日,南漾从此,要慢慢的学着,不再爱贺禹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