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禹州凑近她耳边,“说你求我?”
他得寸进尺的搂住她的细腰,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身子,像是主人对待一只宠物猫,不含情欲,只是无聊的慰藉,权当打时间而已。
南漾按住他不老实的手,气的踢了他一脚,“贺禹州,你怎么阴魂不散?说好了离婚前不见面,说话不算数的男人烂裤裆。”
贺禹州却强词夺理的问道,“是说你找我,离婚约定作废,约定有说我不能找你吗?”
靠!BIquge。
和资本家做生意,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埋。
说罢。
他忽然凑身过去,捏住南漾的下巴,轻声密语的在她耳朵旁边念道,“还有,离婚之前,只有你是贺太太,我是你的先生。”
南漾猛的磕了磕脑袋。
梆硬的额头撞在贺禹州高挺深邃的鼻梁上,他疼的蹙眉,“南漾!”
南漾迅挪了挪身子,“你自找的,佳人在侧,你跟我这儿骚什么?”
温妍慢慢走回来。
看到南漾和贺禹州中间隔了个座位,她笑着坐下来,“阿州,你鼻梁怎么那么红?”
贺禹州下意识抚摸了下鼻子,“不小心撞的。”
温妍刚抬手想帮他揉揉,贺禹州忽然起身,她只能仰望着他,温柔的说道,“以后要注意,你在高中就有一次,抱着篮球不知道在看什么,撞到电线杆上,被他们笑话了好久。”
说着,温妍又面向南漾的方向,“南老师,你说男人是不是从小就大大咧咧的?跟咱们女人不一样,我从小就在他屁股后面帮他收拾,外人都说我是他的小青梅,实际上我就是他的小保姆。”
很显然,“小保姆”是亲昵的代表,毕竟温妍说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炯炯光的。
南漾静默的听着,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心静如水了,可听到这些话,心脏还是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眼眶微红,她垂着头做掩饰,抿紧唇瓣,坚强又脆弱。
他们是青梅竹马。
而她就是带着目的、趁虚而入的恶毒女配。
就算王子娶了恶毒女配,剧情走偏了,可属于公主王子的美好剧情迟早被修正,恶毒女配当然也会名副其实的沦落为炮灰。
情绪对心脏的施虐,在白淼淼出来的瞬间截止,南漾迫不及待起身,“白淼淼,这里。”
白淼淼背着书包走过来,“南老师,结束了,可以回家啦。”
南漾轻咳一声,清了清嗓音,“温小姐,过会儿我会把收费单给你,我们先走了。”
南漾带着白淼淼离开。
进去电梯,白淼淼担忧的看着南漾,“南老师,你哭了?”
南漾摇摇头,“楼道开着窗子,刚刚沙子吹进眼睛了,医生的心理疏导怎么样?”
白淼淼抿唇一笑,“南老师,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觉得心胸开阔了,藏在心里很多年的郁结也被解开了,南老师,我很幸运遇到你。”
南漾摸了摸她的头。
白淼淼是当年中考全市第一,被贵族学校用二十万的奖学金抢到手的,她也是个苦命的小姑娘,妈妈跑了,爸爸是个赌徒。
所以南漾一直对她多照顾了几分。
南漾知道,像白淼淼这样的女孩子,唯一持有能够和命运搏斗的武器,只是学习,这是她脱离苦海最直接的途径,南漾要做的,就是为她保驾护航。
把白淼淼送回去后,南漾开车朝着娘家去。
她一路上都在想理由。
总不能真的和爸爸说贺禹州偷情被打断腿了吧。
南平一个人住在老小区,小区岁数比南漾大不少,没电梯,他住在二楼,总共不到七十平方,两室一厅,是南漾用自己的所有积蓄给他买下来的。
爬到二楼。
南漾在门口练习了一下无懈可击的微笑,敲了敲房门。
房门一开。
南漾脆生生的喊道,“爸!”
然而。
开门的,哪里是南平?
贺禹州米色针织衫搭着一条灰色家居裤,像回了自己家一样,眸中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角色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