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重重哼了声,想起另一件事,“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有反锁门。”
“外面有钥匙啊。”他答得理所当然,好像她问了个多白痴的问题似的。
冷静,必须冷静。当务之急是必须把他从床上请走。
闭上眼睛,从一默数到十,潘辰压抑心中狂燃的怒火,保持心平气,“行了,你快回去吧,这张床这么小。”
“不小。”他双手一撑,拍了拍床垫,“你看,都能趟成大字。”
“两个人睡就挤。”她耐着性子,循循善诱,“医生不是叫你不能感冒吗,两个人……啊!”
劝阻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一道力往前一带,人重重跌入他怀里,紧随而来的还有他含笑的调侃,“这样就不怕感冒了。”
眼看他又把自己抱了个满怀,潘辰立即奋力挣扎,“你放开……”
“嘘。”他欺近的声音,近乎低-吟,“别乱动,否则出问题可别怪我。”说着还故意往前挺了挺小腹,纵使潘辰没有经验,也明白他所言何物。
于是,她立马停止挣扎,僵硬着身子不敢再动弹。
“这才乖。”雷厉满意地勾起嘴角,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潘辰警戒地缩在他怀里,提防着他的轻举妄动,紧张得仿佛毛发都竖了起来。
结果等了半天雷厉愣是没啥举动,倒是她,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背脊酸得发疼。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在他怀里翻个身。
背脊得到解放,她缓缓舒了口气,可没来得及全身放松,耳畔就响起他低沉的问话,“睡不着吗?”
刚刚松懈的神经倏地绷紧,她清清嗓子,“没有。”
“如果睡不着咱们可以做点别的。”雷厉靠在她耳边说。
“睡得着、睡得着。”她急忙保证。
雷厉弯起嘴角,“那就快点睡。”
潘辰猛点头,紧紧闭上双眼。起先,她以为神经这么一松一紧,边上又躺着一个危险人物,铁定会睡不着,哪晓得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她没多会儿便有了困意。
感受到她身体渐渐放松,呼吸越来越沉,雷厉轻手轻脚地拉高被子盖住她的肩膀,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
其实,他真没有撒谎。
没抱着她,怀里总觉得空落落的,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越睡越冷,还是抱着她暖和。
话说,他这也是遵照医嘱,医生不是叫他不要感冒吗。睡暖和了,才不会感冒。
接下来几天,潘辰继续重复白天当丫头,晚上当陪睡的命运。
庆幸的是,除了抱得紧点,偶尔亲亲她的脸和额头,雷厉并未做出其他过分的行为。
潘辰甚至乐观地想,或许他真是逗自己玩儿,并不会让她卖-身抵债。
然而,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忍。
就在雷厉出院的头天晚上,她照例伺候他吃好药,正打算拿衣服去洗澡,就被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