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你的朋友不是我吗?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说到这里,听筒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哄闹声。
随后听见季茴又大咧咧的囔着自己要喝酒。
裴子潇回头看了眼脸色绯红,但眼神却还算清明的季茴。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心道这两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折磨自己?
正想说什么,却听见沈思行已经淡漠开口。
“她在你那里,我很放心。损失记我账上,就这样。”
不等裴子潇反应过来,电话的另一头已经是一片忙音。
“艹,直接挂了?”
裴子潇一愣,随后眼珠一转,结合起这几天沈思行的举动,仿佛猜出了什么。
“子潇,怎么说?”季茴拎着酒杯,面色酡红,语气却清醒。
“直接挂了。”
“挂了?”季茴不可置信地重复着。
裴子潇耸耸肩,将手机放在一边,一摊手:“喏,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季茴迫不及待追问,捏着的酒杯砰的一声被她放在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
“他说他会买单咯。”
“你有告诉他我在喝酒吗?”
“说了。”
“他知道我在喝酒,只说他会买单?”季茴仍旧不相信地重复问了一遍。
见裴子潇点头,季茴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随后坐回到沙发上。
裴子潇见她这幅模样,完全没有刚刚自己打电话时候的故作惊乍。
心中知晓她的意图,并未多说什么,自顾自地忙着自己店里的事。
毕竟,不是所有人的生活都像这位千娇百宠长大的季大小姐一样,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季茴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不远处,须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思行挂了电话,回到餐桌上,夏清已经将东西收到厨房里。
厨房里传来一阵窸窣的洗碗声。
很快,夏清收拾好所有,回到客厅的时候,看见沈思行正仔细的看着自己沙发上的画。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
夏清愣了愣,点点头。
“你很喜欢画画。”不是疑问,是肯定。
沈思行环顾一圈,第一次来的时候,自己就发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放着一幅画。
画风从稚嫩到成熟,显然都是出自同一人的手。
“喜欢,它让我觉得很平静。”
“那怎么不直接去学画画,然后从事画画方面的工作呢?”
夏清收回目光,平静的望着沈思行:“学画画需要很大一笔费用,我们付不起。”
沈思行愣了愣,夏清口中的“我们”,应该就是她的奶奶。
想到乔研之前曾说过,她奶奶几乎将所有钱都去买了一只在自己看来并不贵重的钢笔。
学画画…确实是一笔巨大且长期的费用。
“为什么…他们没有脸?”沈思行岔开话题,指着其中的一对男女。
那是单独的一幅画,画风稚嫩,看的出来是夏清小时候画的。
画里面只有一男一女,女人的肚子高高隆起,显然是怀着孩子,和男人在一起很是恩爱的样子。
“我不知道他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