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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怎么不躺着？”阿健说着自己先坐下去，柔软的垫子凹陷下来。

阿廉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书，“怕你让人弄死。”

阿健背对着他毫不在意，只顾着开始外衣丢在一边，“你亲自把我带来的，现在后悔是不是有点晚。”

“我只是个传话，这是你们两兄弟的事。”

“我们两兄弟？”阿健把衬衫外的背心脱下来，顺着解开扣子，“门前是谁叫的那声‘哥哥’，莫不是我听错了？”

阿廉把手里那本《傲慢与偏见》折好书签放下在一旁，坐在桌子上背靠着墙看他，“你还挺记仇的。”

阿健穿着衬衫丢下腰带，转过来面对着他看了一会，两腿分开两手放在膝盖上，说道。

“上回见你还是在圣诞节，大半年不见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现在都七月了，说好的情人节回来呢？”

阿廉没说话。

阿健于是把放在两膝上的手收回来直起身子，找了个放松点的姿势。

阿廉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垂着一条腿看了他一两秒，最后眼睛里闪过一瞬间不满来，动作却不拖泥带水，直接跳下来，径直走到他面前站在他两膝之间直直地就跪下来，张开嘴，低头。

没想到阿健根本没给他这机会，一手抓着他腰一把就把人丢在了床上，阿廉没料到他这一招，摔了一下背着床马上就要撑着手肘起来，被阿健眼疾手快一把从脖子后面扯住那只项圈，往下用力一拉，人就又摔了回去，只是这回貌似是没心思再爬起来，阿健再摁着那圈皮扣抓了一会，过了一会松开手，开始下手解对方的衣服。

阿廉也不跑，但也不帮他。

“这几个月一直跟着我哥？”阿健一边解他衣服一边问他。

“没有。”阿廉平铺直叙。

“那是在哪里。”

“立陶宛。”

阿健把他的腰带丢在一边，腰带上从匕首到弹药一应俱全，掉在地上一声沉闷的声响。

“立陶宛有什么好玩的？”他只单纯是问句。

“希奥利艾漫山遍野的十字架。”

阿健已经把人剥得差不多了，“你去添了一座？”

“怎么会，”阿廉有点笑意，让人抓着膝盖分开腿也一脸无所谓，“我的字典里只有事故死和自杀。”

阿健知道自己从这个人嘴里听不到什么好听的，于是对他说，“唱首歌。”

阿廉大概还是记得他们的约定，断断续续地唱起一首波兰语的民谣。

“一个男孩与女孩，若能他们能逃，若他们能逃就发誓要逃出这世界。”

“历经艰险试过一切，他们终于逃出，看如今他们手牵手，走上誓约之地。”

58焗豆子，三明治和糖

一睡无梦，第二天等阿健醒来时钟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阿廉不在，他一个人去卧室的洗手间里洗澡，水龙头旁钉着热水供应限量的牌子，在时段内，打开热水冲了他一身沙漠里带来的泥土，再出来时看见阿廉坐在桌上看书，手边放着装了食物的托盘，他赤身裸体地走出来，头也不抬地敲了敲装满了食物的盘子。

“外面食堂今天三餐都是罐头，”他说道，“阿淳果然还是你亲生哥哥。”

阿健走过去拿起盘子里涂了peanutbutter≈jelly还加了熏肉生菜的三明治，三下两下就咽下去，然后又伸手盘子里拿了油乎乎的煎蛋直接吞下去，这才觉得好点了，舔了舔油乎乎的手指，问道。

“你吃的什么？”

“焗豆子。”

阿健于是把盘里的烤香肠拿起来塞到他嘴边，“多吃点，不然出事我靠谁逃命。”

阿廉让香肠蹭了两下脸，有些不快，但还是转过头张嘴咬住，慢吞吞地边吃边往里吞，油黏在他嘴角上，而阿健就松开手站在对面看着，也不急着穿衣服，看了一会说道。

“外面的那群小人鱼是怎么就那么怕你，西格看见你就两眼放光，这些看你来了路都不敢走。”

阿廉嘴都让香肠塞满了，鼓着脸颊看他，“让科尔森斯坦吓的，上面的人养我和养他们目的不一样，自然不一个养法，但有事没事都拉我出来吓唬人，吓多了就当真了。”

“哦，真的？”阿健摸了摸几天没刮胡子有些胡渣的下巴，“怎么个吓唬法能把一群杀手都吓成这样。”

阿廉把嘴里的香肠咽下去了，开口只平铺直叙，“衣服穿好了？你大哥让你回控制室。”

阿健正拢着衬衫的袖口，扣上那枚扣子，转过头来问他，“别急，食堂还有焗豆子吗？”

阿廉领着他来到食堂，驾轻就熟到绝不会是第一次来，阿健想起来这原本是科尔森斯坦的安全屋，食堂里有些人，倒不是说这里真有厨师和食物，只不过是这里有用于烹调的厨具，偌大个地下城，这么看倒更像个廉价公寓设施，炉子上有人正烧着焗豆子罐头，阿廉也不管是谁的，上去就把锅拿下来随便从哪里翻出个盘子就倒进去，丢了根调羹在里面，伸手端在阿健面前。

炉子旁边站着的青年看了他一眼，安安静静地收回目光，很明显那盒豆子原本是他的，阿健跟着不说话，接过来挑边上凉的吃了两口，然后端着盘子绕过阿廉走过去靠在橱柜对面问那个同是科尔森斯坦出身的“人鱼”。

“跟我讲讲，”他用手里的勺子指了指阿廉，“他有什么这么吓人的。”

阿廉当即就转过身来看着他，而厨房里守着炉子冒泡的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仍旧是并不看阿廉，只盯着阿健上下打量。

“知道我是谁吧，”阿健用勺子捣碎了一点豆子一口塞进嘴里，“看见他脖子上那条项圈上的‘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