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凡点点头:
“有人明了专用的画笔,用来给木料做纹理。甚至鬼脸纹路都可以手绘出来。咱们手上没有高倍放大镜,否则你或许能看出来些端倪……”
“还有,针对第二点的香味,也就是原本黄花梨独有的辛味降香,现在已经有人研究出来‘黄花梨精油’这种东西!是专门用来涂抹木料,好以假乱真的!”
“你想想,这书架形制上是典型的清中期样式。可若真是从前清保存到现在,那香味怎么还会浓郁到,能让你这种外行人一下子闻到的程度?”
“只有新开的料子,或者是密封状态下,才可能香气如此浓郁!再不然,烧起来闻也行,也会有如此明显的气息出来。”
“但是咱们眼前这个,是典型的用精油润过的类型。”
见郭晓琳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王不凡又继续讲道:
“关于第三点的颜色和第四点的油性。”
“这是用他们看上的颜色,来填补原本料子上有缺陷的地方。还有的干脆用鞋油来上色!增加亮度与润感。”
“你先摸摸上面书架的部分,再对比下这块背板上的手感,看能不能感觉到不同。”
“至于第五点的鬼脸,这最大的一块背板上,还真是正经的海黄鬼脸。”
王不凡伸手在那板子上轻轻敲了敲:
“不过,这背板是贴皮的,也就是用o。2毫米的一层真海黄料,覆盖上原本的木材,从而假装这一整块板材,都是正经黄花梨!这是‘贴皮造假’之术。”
又示意郭晓琳帮他把书架搬了起来摆正。
王不凡拉开中间的两个抽屉,自己摸到那两个点,让郭晓琳手伸进去,跟着他摸一样的地方,看能不能感觉到不同之处:
“抽屉的顶面这两个点,细摸之下,就能找到一块板子上,确有质感不同的存在。”
“如果用刀刮一刮,细看刮下来的粉末,你可以现,这俩地方是用黄花梨的粉末,和着胶水加以填补的。”
郭晓琳皱着眉头摸了一会,轻轻摇摇头:
“我摸不太出来,只有一点点感觉,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你说的那种不同手感……”
王不凡笑了笑:“傻丫头,你摸不出来是正常的,毕竟没训练过,术业有专攻啊。再看这里——”
指着最下面那层柜子:“这最下面柜子上的鱼型黄铜锁,是后配上去的。”
“这铜锁本来该是最常用的部分,结果锁面包浆反倒是最薄,锁眼那里,还泛着‘贼光’呢……”
王不凡越说,郭晓琳眉头皱得越紧:
“我还以为这书架真的是古董,所以你刚才和那老头说什么‘大开门’的东西!”
“可你现在把它说得一无是处了啊!四处都是假的!好像所有的造假手段都用在这一个东西上面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花十几万来买它?”
王不凡笑了笑:“没看出来,你还知道‘大开门’的意思。”
郭晓琳噘着嘴瞪了他一眼:“别老是嘲笑我。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不凡抻了个懒腰,看看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太阳,笑道:
“那个老李头,把这书架故意放在那个黑乎乎的屋子里,又把能照亮的东西都给废掉,无非就是在做局而已!”
“给他以为的傻子们——就像我刚才演的这种半吊子似的古董爱好者,专门等着他们来看的。”
郭晓琳笑了笑:“你刚才是故意演的半吊子?在古玩城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王不凡点着头,笑得很得意:“富婆小公主真是聪明!对啊,我特意演个半吊子傻子给他看的。”
“我演技还行吧?”
说着,他让郭晓琳坐回了单人沙,自己也坐回刚才坐着的位置,指着书架道:
“你以为这个海黄架子是一眼假?”
“其实我告诉你,绝大部分古玩行里的人啊——”
“都看不出来,我刚才说的这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