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纠缠间,身后一声低喝,“住手!”
嬷嬷与青儿回头,屋后走出的正是拓拨骁,同时呆住,嬷嬷反应快,连忙跪下,“皇上,这个宫女不知在哪偷喝的酒,全吐在奴婢的井里,这井是给坤宁宫及玉萍宫送沐浴水的,怕是脏了惹娘娘恼怒,奴婢也只是叫她们把水舀干净了。”她将两个重量级的妃嫔抬出来以示自己的做法并不是没道理。
拓拨骁径直走到井边,提起水桶细绳,“那需要孤给你舀干净吗?”显是反话。
“奴婢不敢!”嬷嬷不知哪里得罪了他,连连叩头。
“那就好,可别耽误了孤与爱妃的良辰美夜!”说完,已抱起傅轻寒飘走。
嬷嬷怔在那,一句也说不出,皇上的爱妃?哪个爱妃?宫里除了皇后淑妃受宠外,还有谁能享受到不用走路让皇上抱的待遇?
梨花涡,计谋深深(八)
梨花涡,计谋深深(八)
梨花涡,计谋深深(八)
酒劲依在,傅轻寒浑身是热的,被拓拨骁拥在温暖的臂弯中更是燥热难当,从他怀中挣扎出两只如雪皓腕,脸上布满韵红,不安分地扭动着小身子。
“别乱动!”拓拨骁见她可爱的样子,本想挂霜的脸也生出隐隐的笑容,一直将她抱到了养心殿自己的居处,丢在红木床上,沉下脸,“飞红楼十五年的梨花酒比宫中的玉酿后劲还要大啊?”
傅轻寒心里一颤,怎么他都知道?难道今晚出宫的事一概瞒不过他?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攀住他的衣袖,“水,我要喝水……”喉咙干得冒烟,再不喝水,她会死过去了,发誓,以后再不会沾一滴酒,竟这般受罪!
看她面带桃花,眼里泛着点点娇媚,窗下所见重回脑中,拓拨骁骨节掐得咯咯直响,这样的醉态,不应该在她身上出现,硬声道:“水?孤这里可没有!想喝,去将军府,去亲王府,去飞红楼,哪儿没有?孤可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媚术,学得炉火纯青了啊?”
棵傅轻寒回以一笑,可怜而又温柔,“皇上,您是在吃臣妾的醋吗?”
拓拨骁冷笑,“你觉得会吗?”扳过她的下巴,对上她炽烈的眼,“你进宫不是为了模仿傅贵妃讨孤的欢心吗?可惜你学得不像,难道你不知道傅贵妃从来不喝酒的吗!”
“妾怎么会知道?”傅轻寒盈盈一笑,煞是动人,“妾只是民间女子,从不认识什么傅贵妃。”
追“是吗?”拓拨骁冷冽的眸子迸出寒气,“唐宛,孤可警告你,别跟孤玩花样。你已经是孤的女人,过去的事孤可以不计较,好好认清你以后的新主子。”
傅轻寒没作声了,他还是当自己是奸细,跟他废那么多话没用,将头埋进红锦被里,睡意涌上来。这蚕丝被子盖着感觉就是不一般,细软冰凉的蚕被贴着热烘烘的身子极是舒服。
“听见孤的话了吗?”拓拨骁见她无所谓的样子很是恼火,掀开被子。
“我渴……”她咽了咽口水,不敢看他。
“孤给你去倒!”
傅轻寒以为听错了,看去时,拓拨骁果然提了一个小壶过来,坐在床边,斟满一杯茶水,“还要孤喂到你嘴边吗?”眉眼之间并无过多的指责。
她一骨录爬起来,接过杯子仰头咕咕喝光,好浓的栀子花香,没想到,他房内备着的茶竟是栀子花片所制,是巧合还是用心?他依然记得那个栀子花开的季节吗?舌头舔了舔唇上的茶汁,涩涩的,如她的心,却不料这一动作荡起拓拨骁最深处的记忆。
焦干的唇被茶水一滋润,如绽开娇嫩的花朵,十分诱人。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揽过她的肩,将那两片水润含在嘴里,一股淡淡的酒气伴着栀子的清香没入他的意识,栀子香气似乎来自那条小舌头,也像是从她颈上身上发出的,令他难以自已,温热的男人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住,喃喃道:“别让我为难好吗?”
傅轻寒不语,肆意地被他搂在怀里宠爱,她有让他为难了吗?
她的唇齿,是那样香甜,那样令他无法松开,拓拨骁陶醉着从樱樱小口中吸取蜜液,含糊喃道:“知不知道,傅府的栀子每年都会开……”
轻轻的一句低语,如同三月春雷震在傅轻寒心上,他突然提起的傅府勾起她无限痛楚与不堪的回忆,猛一下将他推开,一脸的漠然,“皇上,臣妾身子不舒服!”眼里尽是敌意。
柔软的唇从他的触感里抽去,发出如此冷漠的语气,拓拨骁的心空了,一刹那间有点慌神,可很快稳住了情绪,淡淡道:“既是不舒服,那就歇着吧。”转身坐到书桌旁,挑明了些烛火,翻阅起奏章来。
傅轻寒心里亦是空空,爱与恨拼命地在脑中纠缠。她好无助,好没用,盯着他健如山的背影,一切方向都失去了,她该怎么办才好?手慢慢移到下巴,有要撕去人皮面具的冲动。理智一遍遍冲击着脑海,不能,不能这样做!他是傅家的大仇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人在做,天在看,爹娘都看着自己为他们报仇。她怎么能心软?
他已经不是那个只把最温和的一面留给自己的拓拨骁了。他是一国之君,是一代帝王,她感到这个男人的心像海一般深,摸不着边际,以前她所认识的他,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这一点,让她有强烈的不安感,最终放下手。
“皇上,皇上!”小德子在外叫了两声,语气中掩不住的焦急。
“进来,出什么事了?”拓拨骁站起身来,朝外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