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在墙上晒得腌菜当即滑落下来,砸在躺在地上睡觉的狗身上。
狗当时就尿了一泡尿,正好尿在腌菜上。
而村儿里所有的麦田,长得直溜溜的小麦,在那一刻瞬间倒塌,伏倒一片。
奶奶也是看见了那个椭圆形的飞行物,认定小麦倒塌一定与飞行物有关。
因为当年他一个人去河边穿过河边的树林的时候,看到了许多无头的鬼怪。
在当时,她就是看见了这样的不明飞行物,在空中盘旋。
苏秦小时候听到太多这样的话了,有时候会当个鬼故事听听。
有时候听的不耐烦了,就觉得奶奶讲的净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不再听。
读到高中的时候,她放寒假的时候回去听奶奶再度提起。
她一面解释这个是飞机,近年来有很多飞机会从简平村的上空飞过,不足为怪。
一边查看了塌下去的河堤,一边将埋没的一亩麦田改写成一亩二分麦田,紧急着向村支书申请。
这天夜里,张燕坐在一边陪着儿子朗读课本儿和苏秦在院里数着天上的星星,还说了简平村河堤崩塌的事情。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学着村里人在米碗里插着三根筷子,感念着没有被吞掉那么多的麦田。
眼看着祖宗的坟都快要被冲走了,却又没有冲走,这都是神灵保佑。
这些可都是苏家祖先的荫蔽。
苏秦的爷爷去世将近六年了。
整整六年。
这六年中,无论是三周年的忌日,还是守孝。
父亲都从未回来过。
周少峰路过院子的时候,鼻子凑凑,像是闻到了什么。
笑眯眯的就抬脚进来,听她们谈起苏建好久没有回来的了,怕是现在在外面都已经成了家。
母亲和弟弟一时脸上僵住,没了言语。
周少峰却起感慨。
我在工地上打工的时候,就遇到了好多常年外出打工的,赶上时运,挣到钱了,外头养一个,家里养一个。
就算这样,即使在外面有多大的事业,对于老家还是要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楼房,把门前的水泥路修一修。
毕竟风流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苏建现在已经是工程师了,做大的项目,挣大的钱。
大家以为他会回来带着大家勤劳致富。
可他竟然一去成都就将近六年都不回来。
这楼也不盖,院墙也不砌,你看看这儿还塌了一豁,好像是不要了似的。。。。。。。什么都不要了?!
苏秦忙说:”周叔眼睛一向亮堂堂的,怎么到大晚上了就不好使了了,这话你跟你老婆孩子关到房门里面说都可以,怎么现在跑到我家门口来了?是走错门了吗?“
周少峰嗯了嗯,停止话头,摸摸苏虎的脸,说:”叔来的时候也没见着你喊叔,平常看你小嘴儿挺甜的,今天怎么没看你叫了?来叫一个!“
苏虎瞪着眼,偏是不叫,周少峰又开始问学习成绩怎么样了?
肯定是子承父命,一样的色,说完就走了。
周少峰一走,苏秦和母亲还是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各自默数一遍,又默数一遍,一遍与一遍数目不同。
坐着无聊,各自进屋睡去了。
苏秦辗转了好半天硬是睡不着,跑到母亲的床上,脱下鞋子,不偏不倚,整整齐齐的排挤在一起,但都是底儿朝上。
苏虎趴在张燕的怀里,突然说:”妈,我感觉我爸要回来了。“
张燕愣住了,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