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几个人里面,不该包含何秩。
可何秩的神态语气,却告诉俞庭,他清楚这些。
而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自己最为心虚愧疚的一点,一句话就轻易做到了杀人诛心的效果,这几乎让俞庭产生了何秩当时就在围观的错觉。
何秩和小觉也只不过在一月前相识,就算清楚,也应该只是那一次而已。
可这么明显的事实,俞庭却产生了动摇,他在想,多年前的那件事,何秩是不是也知根知底?
然而,怎么可能呢?他都忍不住自嘲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荒唐。
可俞庭却突然想起俞酥的那句话:
“俞觉看那个家教,也是那个眼神。”
“这两人长得还有点像啊。”
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俞庭产生了一个猜想,这个猜想让他的脸色变了几变,神情有些恍惚。
何秩在这时候开口:“俞医生不答反问,是认为自己无错吗?”
他唇角向下拉出一道线,目光微冷:“不知道你的父亲,是不是跟你一样,认为用鞭子打他,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俞庭直视着他:“我说过,这是俞家的家事,何先生无权过问。”
何秩见此,冷淡地笑了一下:“希望以后,俞医生和令尊,也能像现在这样心安理得。”
他似乎在提醒着什么,俞庭心中迟疑更甚,可何秩已失去兴趣,转身离开。
俞庭的心情沉重起来,他虽没有心安理得,却也并没有后悔当时的行为。
因为他害怕如果自己也违逆俞天图,会导致比俞觉被打更为严重的后果。
而能在两鞭之后,俞天图稍稍消气的情况下劝住他,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可何秩的措辞似乎在暗示他,即使是这样,他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后悔。
还是要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何秩为什么一副对他们的事情了如指掌的模样?
俞庭心里藏着事,去给俞觉做处理时,尽力凝了会儿神,才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他给俞觉注射了镇痛针,反应一切正常后,开始给他背后的伤口做冷敷。
进医院时,他背后就多出了一道淤青,淤青周围的肌肤上也在红烫。
幸而之前的鞭痕几乎已经完全淡去了,不然视觉上要比现在凄惨更多。
俞庭对俞觉的身体情况一清二楚,他并不是留疤的体质,所以有伤口只要及时细致地处理,几乎都能完全恢复。
但是恢复时间会很长。
这次的淤青又比较严重,估计至少要两星期才能消退。
俞庭想起何秩的话,自责的情绪让他直接断了动作。
何秩说得没错,他对俞觉还是不够爱护,他怎么忍心看俞觉一次一次被外人被家人反复伤害呢。
可是俞天图,他也是不忍的……俞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俞觉趴在病床上,脑袋侧向另一边,冷敷消减了他后背上的红肿,冰冰凉凉的触感虽然冰得他有些抖,可也舒服极了。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结果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俞觉忍不住开口:“哥?”
俞庭收回情绪,重新继续刚才的动作,他做出漫不经心的语气,询问道:
“小觉,你和何秩,确定是在T大那次认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