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
晓阳摇动手指,拒认。
“一瓶?”
晓阳还是摇动手指,鼻腔里哼出酒气。
“一提?”
晓阳这次不仅摇手,头也跟着晃起来。
“一箱?”
一个主管瞪着要吃人的眼睛,失声喊叫。
“呕!一直喝!”
晓阳打了个酒嗝,嘴角上提,帅气的国字脸上,带着一抹藐视一切的微笑。
席间金晓阳上了趟洗手间,喝得迷迷糊糊,结果误打误撞,走错了房间。晚阳醉眼迷离,看着包厢里的三人,眨眨眼皮,晃晃脑袋,摇晃着走到桌前。
连双找了杯子,满了一杯啤酒,递给晓阳。晓阳接过,随手摔在地上。
“啪!”
一声脆响。碎玻璃和金黄色的酒液四溅。把众人摔得心头一紧,面沉似水。晓阳却看也不看,指着邵勇骂道:
“我妹妹——算瞎了——眼啦,看上你——这个花货!”
前被晓阳无端打脸,连双气撞顶梁。晓阳毫无歉意,借酒盖脸,撒疯,后骂邵勇。是可忍,孰不可忍?连双哪还忍得,探左手,一把薅住晓阳前胸,顺势一带拉至身前,怒问:
“你丫的,骂谁呢?”
“没骂你!连——双,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晓阳团着舌头,翻着醉眼。
“邵勇是我哥们,你骂他,就不行!”
连双手上再用力,瞪得眼角欲裂,右手攥起了拳头。
“不——行,你能——咋的?”
晓阳脖子向后拗着,嘴却硬着。
“我打你个不长眼的!”
连双张开右手,眼见拳头变巴掌,抡起肌肉疙瘩暴起的胳臂,就要往晓阳的脸上招呼。
邵勇赶忙伸手拉住连双,焦急道:
“连双,快撒手!晓阳喝多啦!别跟他一般见识!”
“喝多啦!我还喝多了呢!酒喝人肚子里了,还是喝狗肚子里啦!”嘴像喷壶,唾沫溅在晓阳脸上,“都说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这么多年,他哪一回不是暗中算计,”看向邵勇,“可你还护着他。他知道好?领过情吗?”
“你先撒开手,他喝多啦!听哥的,先放下他。有话咱等他醒酒了,跟他好好说。”
邵勇伸手来掰连双抓晓阳胸口的手。连双用力一搡,晓阳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好!很——好!你俩——跟我――唱――唱――双簧,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我告――诉你们,我——金晓阳——眼睛——揉不得——沙子。刘春杏——跟你——啥关系?别蒙我——看不出来!”
“金晓阳,我刘春杏未嫁,他邵勇未娶。我和邵勇是啥关系,你还真管不着!”
一直在旁边看着,没吱声的春杏,这时爆了。她甩了甩披肩长,翘起尖下颌,气得小脸一阵红,一会白。
“我还——管定了!只要我——金晓阳——有一口气,我——就不许你们——这对狗男女——欺负晓丹。知道吗?晓丹——是我妹子,亲——妹子!”
包厢里一闹,惊动了楼层经理。经理是个年轻人,领着俩保安匆匆过来,看坐在碎玻璃旁边的金晓阳,忙使了个眼色。两个保安上前,俯身把金晓阳搀扶起来,检查了下,没现有伤,冲经理点点头。经理很会做人,歉意地赔笑道:
“这位客人喝多啦!打扰了各位。大人不记小人过。”使眼角,让服务员满了杯酒,“我代这位客人敬杯酒,算是赔罪。我先干为敬。各位要是看我诚心,就陪着喝了这杯。”举起杯,一仰脖,一杯酒下肚。酒杯反转,滴酒不洒,“一会儿,我让服务员加一提酒,算是我们红绿蓝一点意思。有时间多捧捧兄弟场子。各位慢用,各位慢用!”
经理带人搀着金晓阳退出了玫瑰包厢。邵勇、连双和春杏也没了喝酒的兴致,草草扒了口饭,离开红绿蓝。